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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小姐,林小姐,这边请。江总已经在会议室等你们了。助理的声音礼貌而疏离。
推开厚重的会议室大门,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旁坐满了人,大部分是男性,西装革履,眼神锐利。坐在主位的正是江屿。他今天穿着一身铁灰色的高定西装,衬得他本就冷峻的线条更加锋利,像一把出鞘的寒刃。看到她们进来,他只是略微抬了下眼皮,目光在林溪身上一扫而过,停留时间不超过半秒,随即落在杨红身上,声音没什么起伏：坐。开始吧。
会议的主题是讨论一个即将启动的新能源合作项目。市场部总监正在用激光笔指点着投影幕布上的PPT,口若悬河地介绍着市场前景和预期收益。林溪坐在杨红旁边靠后的位置,努力扮演好背景板的角色,但脑子里那个速成班却在疯狂运转。
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目光看似专注地落在幕布上,实则眼角的余光如同精密的扫描仪,不动声色地扫过会议桌旁的每一个人。她的心跳因为紧张而加速,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但一种奇异的洞察感正在脑海中生成。
财务总监在听到某个预期收益数字时,右手食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三下——这是速成班里标注的内心有疑虑但暂时不便表达的微动作。技术部负责人听着听着,身体微微后靠,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典型的防御姿态,可能对方案细节有保留意见。而坐在江屿右手边一个笑容和煦的中年男人,项目主管陈明,在市场总监提到对方公司时,眼神飞快地和江屿左手边一个穿着紫色套裙的女经理（人事总监孙莉）交汇了一下,那速度极快,若非林溪此刻被强化过的观察力,几乎无法察觉。那眼神交流极其短暂,却传递出一种心照不宣的意味。
就在这时,市场部总监的PPT翻到了合作条款的关键一页。林溪的目光落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上,脑子里的速成班信息流瞬间被另一个刚被激活的模块粗暴地挤开——【3天金牌律师合同洞察（体验版）】！冰冷的、带着法律条文特有精确性的信息碎片再次涌入！
……第三项,技术共享条款,注意措辞‘在同等条件下优先考虑’,此处的‘同等条件’定义模糊,极易被对方利用,设置不对等障碍……
……第七项,知识产权归属,看似我方占优,但注意下方小字补充条款：‘合作过程中产生的衍生技术’,定义过于宽泛,存在被对方蚕食核心技术的风险……
……第九项,违约责任,对方违约金设定过低,且设置了多重免责条款,对我方风险对冲不足……
林溪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那些拗口的法律术语和隐藏陷阱像是活了过来,在她眼前扭曲、变形、闪烁着刺目的红光！鼻腔再次传来熟悉的温热感！该死！她猛地低下头,用拳头抵住鼻子,强行把那股晕眩和流血的冲动压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