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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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虹膜扫描与消失的同事
电梯数字跳到18层时,金属壁板突然渗出暗红色的黏液。李墨盯着轿厢内壁映出的倒影,发现右眼角多了道血丝,像条细小的蜈蚣在瞳孔边缘缓慢爬行。那血丝随着电梯上升的震颤微微搏动,仿佛有独立的生命。
新来的身旁的西装男突然开口,领带夹是枚刻着太极鱼的青铜八卦,边缘磨损处露出暗金色的底色,第一次坐早班电梯吧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嗡鸣,像是隔着水说话。
李墨攥紧手里的牛皮纸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袋底压着妹妹李瑶最新的透析报告,最后一页附着私立医院的催款单,红色印章像滴在宣纸上的血。HR电话里那句启明科技的员工福利包含终身医保仍在耳畔回响,此刻却混着电梯里若有似无的铁锈味,显得格外诡异。
嗯,今天第一天。他闻到对方西装翻领处散发的气味——前调是檀香香炉里残留的灰烬,中调却渗出福尔马林浸泡标本的冷腥,尾调竟有一丝若隐若现的甜,像变质糕点上的糖霜。
电梯门开的瞬间,那股甜腥味猛地浓烈起来。走廊尽头的玻璃幕墙外,六月的朝阳正把东边天空染成溏心蛋黄的颜色,而天花板的水晶灯却亮着殡仪馆冷藏柜般的惨白光线。前台的亚克力牌子上,启明科技四个鎏金大字每一笔都像凝固的血滴,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红光。
请出示身份证和入职材料。前台小姐的笑容异常僵硬,苹果肌与脸颊的衔接处像是用胶水粘上去的。她瞳孔泛着幽蓝微光,左眼角下方有颗泪痣,李墨盯着那颗痣看时,发现它竟在微微蠕动,像一只蛰伏的蓝黑色小虫。她面前的平板电脑突然弹出红色提示：虹膜扫描系统已启动,请对准摄像头。
一道冰冷的机械臂从桌面下方滑出,镜头前的保护盖咔嗒弹开,露出黑曜石般的镜头。李墨刚把脸凑近,就感到一股寒气直冲眼球,紧接着是细密的刺痛,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瞳孔深处同时搅动。他听到类似胶片相机卷片的咔嚓声,同时后颈的皮肤莫名发痒,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刮过颈椎骨。
扫描完成,工号LM749,权限C级。前台递过的黑色工牌边缘磨得锋利,背面用极小的阳刻字体凿着他的生辰八字,字体缝隙里填着暗红色的粉末,凑近能闻到朱砂混着人血的气味。穿过开放式办公区时,李墨逐一扫过隔板上的木牌——每个工位前都挂着类似的生辰牌,有些木牌边缘已经发黑碳化,像是被火灼烧过,有些上面的朱砂字迹晕染开来,形成不规则的血红色蛛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