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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着那本小小的红册子,像捏着一块烧红的烙铁。脚下像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他走出那扇玻璃门。外面的阳光依旧刺眼,晃得我一阵眩晕。身上那件旧睡衣,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破败可笑。
报复的快感呢
没有。
只有一片冰冷的、巨大的空虚,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迅速吞噬了我刚才燃烧殆尽的疯狂。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也被抽干了,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茫然。
许锐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他拉开后座车门,侧身看着我,眼神示意我进去。那眼神平静无波,像是在处理一件已经完成的、无关紧要的事务。
我坐了进去。皮革座椅冰凉。他随后坐进来,砰地关上车门。狭小的空间里,他身上那股陌生的、带着压迫感的气息瞬间将我包围。
地址。司机头也不回地问。
许锐报了一个小区名。一个我听说过,但从未踏足过的、据说环境很好的地方。
车开了。城市熟悉的街景在窗外飞速倒退,变得陌生而遥远。车内一片死寂。只有引擎的嗡鸣和空调出风口单调的嘶嘶声。
我靠在冰凉的窗玻璃上,看着外面流动的光影。手里那本结婚证,硬硬的边角硌着我的大腿。刚才在许哲面前那股不顾一切的疯狂彻底冷却下来,只剩下冰冷的后怕和茫然。我做了什么我真的嫁给了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人他是许锐,许哲的弟弟…这个认知此刻才带着沉甸甸的分量砸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