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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来了...他喃喃道,那年山洪冲垮官道,我被冲下山崖时,手里紧攥着半块玉佩...金丝突然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他腕上那颗朱砂痣。
林夏轻轻握住他的手：她从未怪过你。
雪越下越大,但两人谁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徐文远撑开那把油纸伞,伞面上的墨梅在雪光中显得格外鲜活。他小心地将伞倾向林夏那边,这个动作做得如此自然,仿佛已经重复了千百次。
或许...林夏看着两人在地上投下的交融的影子,声音轻得如同叹息,你等的人已经找到了。
远处传来古寺的钟声,惊起一群夜栖的白鹭。那些鸟儿掠过明月时,羽翼边缘泛着银光,宛如千年前某个雪夜纷飞的梅花。雪中的梅花越开越盛,有几朵竟飘落在徐文远的肩头。他伸手去接,花瓣却在触到掌心的瞬间化作一缕白烟,袅袅升起时隐约显出人形轮廓。林夏屏住呼吸,看见那烟雾勾勒出梅卿的侧脸——她闭着眼睛,唇角含笑,像是终于卸下了千斤重担。
她真美...徐文远的声音沙哑得不成调子,喉结上下滚动着,就像我梦里常出现的那样。他忽然捂住心口,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里...突然疼得厉害...
林夏扶住他摇晃的身体,发现这个总是从容的茶楼掌柜此刻颤抖得像风中的芦苇。他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眼底泛起血丝,却固执地仰头望着那些不断绽放又消散的梅花。一滴泪从他下颌滑落,坠地时竟在青石板上凝成冰晶,里面封着一片极小的梅花花瓣。
你看！林夏突然指向枯梅最顶端的一根细枝。在那皲裂的树皮缝隙里,竟钻出一点嫩绿的新芽。芽尖上托着颗晶莹的水珠,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更奇妙的是,以那新芽为中心,枯死的树干正缓慢地恢复生机——树皮重新变得光滑,裂缝逐渐弥合,就连最细小的枝桠也褪去了死灰色。
徐文远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踉跄着走到树下。他颤抖的手指刚要触碰那新芽,整株梅树突然无风自动。千万朵白梅同时绽放,花香如浪潮般席卷整个院落。林夏的裙摆被无形的气流掀起,发间的木簪啪地断裂,青丝如瀑散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