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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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竹影沙沙作响。我佯装俯身查验尸体,袖中柳叶刀却破空射向雕花窗柩。琉璃盏炸裂的瞬间,黑影如惊雀掠过回廊,遗落的半片衣角浸着西域曼陀罗香。
追！我踏着假山石腾空而起,却见黑影在月门处反手撒出把纸钱。燃烧的冥币飘过白灯笼时,突然爆出青紫毒烟。挥袖驱散雾气后,只拾得未燃尽的纸角,焦黑的甲子年三月初七字样下,隐约可见半枚血指印。
寅时二更,城西当铺掌柜暴毙的消息伴着更鼓传来。张掌柜仰卧在百宝格前,脖颈处细若胎发的勒痕间,竟嵌着片金箔剪成的梧桐叶。我扳开他痉挛的手指,染血的梅花镖滑落掌心,镖身清字缺口处残留的胭脂,与陈文远指甲缝里的朱砂如出一辙。
这镖该在二十年前就熔了。老周突然用镊子挑起镖尾金线,当年林府大火后,刑部清点的熔铁炉里,确有三十六枚梅花镖的记录。
骤雨敲打窗纸的间隙,我忽觉后颈刺痛。铜镜中浮现三点朱砂痣,正是方才毒烟掠过处。砚台里未干的墨汁突然泛起涟漪,宣纸上那个被血渍晕开的囚字,竟渐渐蜕变成因字。
更衣时发觉袖口沾着片琉璃碎渣,对着烛光细看,内侧竟用波斯文刻着香魂一缕,尽付东流。这让我想起三个月前西域香料商暴毙案中,那尊失踪的鎏金错银博山炉。
五更天,陈县令突然闯进殓房。他腕间紫檀佛珠撞在停尸板上,震得女尸腰间荷包再次滚落。我俯身去拾时,瞥见他皂靴底纹中卡着半粒金砂——正是青州府金矿被私吞案中失踪的御贡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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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