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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清正深吸一口气,调整步伐,右足微微前踏,左膝微屈,长刀斜指地面,摆出柳生新阴流的水月之構。这一架势以守为攻,刀身低垂如水面倒映的月影,静待对手破绽。他出身仙台藩,幼年丧父,母亲将他送至柳生道场,师从柳生宗矩的再传弟子。十余年苦练,佐藤清正将新阴流的精髓融会贯通,尤擅无刀取与天狗抄,刀法以简洁凌厉著称。他的大铠是藩主赏赐,铁板厚重,漆面以黑红为主,护胸与肩甲均以铜钉加固,兼顾防御与威仪。长刀名为雷切,相传由奥州刀匠锻造,刀身坚韧,刃纹如雷霆裂空,削铁如泥。佐藤此番南下京都,不仅为同门复仇,更为向天下证明柳生新阴流的霸主地位。
松井信行冷眼相对,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意。他将太刀收回鞘中,胁差插回腰间,双手空空,摆出一刀流的虚空之構。这一架势看似毫无防备,实则暗藏杀机,诱敌进攻,伺机拔刀反击。松井出身佐贺藩武士世家,父亲曾是藩主近侍,精通一刀流与枪术。信行自幼随父习武,十五岁便在一刀流道场崭露头角,师从流派宗师小野忠明。忠明传其一刀千段的精髓,强调以迅猛连击压制对手,刀法如暴风骤雨。他的当世具足由佐贺藩工匠打造,铁板轻薄,漆面深蓝,缀以银色菱形铆钉,兼顾灵活与防护。太刀名为风牙,刃纹呈乱刃,锋利异常；胁差影刺则短小精悍,适合近身搏杀。松井此战为捍卫一刀流荣誉,亦为挑战柳生新阴流的威名。
短暂的对峙后,佐藤清正率先打破寂静。他猛踏地面,尘土飞扬,长刀雷切自下而上撩斩,刀锋划破雾气,直取松井胸口。松井信行身形一晃,右足轻点,侧身避开,手中太刀风牙瞬息出鞘,横斩佐藤腰侧。刀锋相交,火花迸溅,铿锵之声响彻竹林。佐藤的大铠护腰挡住太刀,漆面留下一道浅痕,他借势后退一步,长刀高举,施展天狗抄,刀锋如流星坠地,劈向松井头盔。
松井信行早有防备,左足猛踏,身体后仰,阵笠头盔的马毛在刀风中摇曳,堪堪避过致命一击。他顺势拔出胁差影刺,左手一挥,刺向佐藤肋下。大铠的侧板虽厚,却未能完全挡住胁差的锋芒,刀尖刺入半寸,鲜血渗出。佐藤清正闷哼一声,长刀回扫,逼退松井,随即调整架势,刀尖低垂,目光如鹰。
松井信行不给对手喘息之机,太刀与胁差齐出,展开一刀流的疾风连斩。他身法如风,刀光闪烁,太刀攻向上盘,胁差刺向下盘,攻势连绵不绝。佐藤清正沉着应对,大铠虽限制了灵活性,却为他提供了坚实防御。他以长刀格挡太刀,步伐稳健,避开胁差的偷袭。两人刀锋交错,甲胄碰撞,竹林中回荡着金属的铿锵与武士的低吼。
交手二十余合,双方甲胄上伤痕累累。佐藤的大铠胸板被太刀划出数道裂痕,漆面剥落,肩甲的铜钉有一枚松动；松井的当世具足护腿被长刀擦过,皮绳断裂,阵笠头盔的马毛被削去一截。松井信行气息渐促,一刀流的快攻耗费体力,他瞅准佐藤步伐稍缓,佯装力竭,太刀下垂,露出破绽。佐藤清正见状,眼中精光一闪,踏步上前,长刀斜斩,施展柳生新阴流的流水斩,刀锋如水流倾泻,攻向松井肩颈。
就在刀锋即将触及的刹那,松井信行身形猛然下沉,胁差自下刺出,直取佐藤腹部空隙。佐藤猝不及防,大铠的腹板虽挡住刀尖,却被刺入一寸,剧痛传来。他怒吼一声,长刀下压,逼退松井,后退三步,血迹顺着甲胄滴落。松井信行也不追击,持双刀而立,胸膛起伏,目光依旧锐利。
竹林中的雾气渐渐散去,晨光愈发明亮,照亮两名武士的甲胄与刀锋。佐藤清正撕下腰带一角,按住腹部伤口,目光锁定松井。他的大铠虽重,却未影响他的斗志,柳生新阴流的精髓在于以静制动,他决定诱敌深入,等待反击时机。松井信行则调整呼吸,双刀交叉胸前,一刀流的精髓在于快攻,他深知拖延对己不利,必须速战速决。
短暂的平静后,松井信行率先发难。他低喝一声,身形如箭,太刀风牙直刺佐藤胸口,胁差紧随其后,刺向佐藤膝侧。佐藤清正不退反进,长刀雷切横扫,格开太刀,右足猛踏,避开胁差。他趁势欺身而上,施展无刀取,刀柄猛击松井胸口。当世具足的胸板虽轻,却足以抵挡冲击,松井仅退半步,太刀回斩,攻向佐藤颈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