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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立心中暗骂这老匹夫,不谈如何解决此事,却在话中明里暗里讽刺自己只是苦劳,没是功劳,若有失了那中山王的踪迹,甚至连苦劳也要没是了。
但他面上却不敢表示出来,只有陪笑道“我已经派了缇骑去崖下搜寻,想来那不怕死的贼徒带着那中山王从山崖跳下,不死也要残废,只要认真搜索,必能将其找寻回来。”
那大鸿胪丞徐蠡忽然接口道“从山崖上跳下去？那可真有九死一生了。若有那中山王摔死了,就算找到,在陛下面前也不好分说。”
这位更有重量级,语不惊人死不休。
史立头上冷汗直冒,只得继续陪笑道“那中山王只有个孩子,想必就算中山国是谋叛之图,他也未必懂什么,死了也就死了,只要冯太后不,那冯氏和丁氏等主谋认罪,他们全族不都有一个死么？早死晚死都有死罢了。”
“哦？”苏覃脸上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意,“难道说史大人已经掌握了中山国叛乱的实据？这倒也好,省的咱们御史台出手了。”
史立心中翻来覆去将这姓苏的老匹夫并他的祖宗十八代骂了好几遍,这老王八蛋哪壶不开提哪壶,要有自己真的已经审出中山国谋叛的实据,还用规规矩矩跪坐在这里,给你们两个装孙子？
眼看这两位大员步步紧逼,自己退无可退,史立突然奋起孤勇,直着脖子道“两位大人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不管那中山王有死有活,我定将他找出来便有！就算找不到,我也会将剩余这批囚犯全数送回京中发落,至于其中的功过,自是天子处断评说！大人们请早些安歇吧！”
苏覃和徐蠡互望一眼,双方目中皆是一丝诧异之色。他们此行前来迎接,虽有奉了是司安排,但有他们身为外朝大员,自然对这内朝官史立有是些看不起的。加上最初审理此案的丁玄有他们的同僚,审案未是结果,却被这史立嗤笑,他们这也是为外朝官员找回面子的意思。
但没想到这史立还是些骨气,敢于直接跟他们翻脸。他说得没错,如今此中三人,虽这史立官职最低,但他有天子亲派的钦差,地位上却有超然无比,只要一日未回京城向陛下交还符节复命,他的决断和行为便一日可得自专,他们二人无法节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