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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一题吗?”张栻半晌问她,却不抬头。宜佑没有注意到他指的题目,只看着他压着花笺的指尖,使着劲儿,微微泛着青白。
“两道,”宜佑说,“一道你现在讲完,另外一道……另外一道能否把你写过的手稿给我?我拿回去看。”
于是张栻便拣了一道条分缕析地讲了起来。说实话,他的声音并不如韩彦直低沉醇和,却不高不低,恰恰够着宜佑的心跳,她第一次听见这声音时便这么觉着了。
那一次也是太学问政,只是她在临近结束后才来寻爹爹,彼时太学生三三两两地散去,她带着人尽量避着走,无意间陡然听见有个声音昂然地议论着方才问政的内容,却俨然还是位少年郎。
她驻足听了好一阵,同样的安静,天地间仿佛只有那位少年郎气势如虹的议论,爹爹过来时才陡然嘈杂起来,宜佑才恍然发现自己不知听住了多时,什么时候太学生们纷纷行礼的声音都没注意。
爹爹随意地点头示意,心思放在小女儿上,一边走一边问她听了些什么名堂。宜佑顿了一顿,回头望了一眼那个用同样声音低头问安的少年郎。爹爹声音带着愉悦,说这是张卿的长子,张栻。
张栻,张敬夫。
“敬夫,”宜佑待张栻讲完后,却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论及‘初见’二字,我以为乐天此句好则好矣,不足称之为上佳。敬夫囊中有无更佳诗选?”
张栻没有问她是怎么从原学公式想到诗词歌赋上去的,只是沉默了好长一会儿,长到宜佑觉着有大概几百几千年,才出声回答道:“有,杜樊川的《会友》。”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天涯明月新,朝暮最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