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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为何，她低头去看水面时，总觉得水上的倒影有些失真，隐隐有些异样地扭曲感，可又不像是波澜荡漾带来的感觉——因为水面本就澄澈，毫无波纹，光洁如镜面。
她俯身低头，再一次看向湖水。水底骤然滚出一串气泡，咕嘟嘟沸上水面，湖水又开始泛起墨色。这一次，湖中浮出一具死尸，顶着一张青白的面孔，直直仰着头，圆睁的双目对上她的视线，溢满血丝的眼底还留存着一丝死不瞑目的愤慨。
明初一见这张面孔，就陡然明白过来——刚才她看水面时，之所以会觉得异样，是因为水上映出的不止是她的面容，还有一张脸沉在水底，和她的面孔重合在了一起。
明初倒退几步的间隙里，河底浮出的死尸已经爬上了河岸，它身量高大，看得出生前是个魁梧的男人，右手拿了一把已经出鞘的刀，左臂上有道乍看起来不太明显的伤口，衣衫上血迹斑斑，还沾了许多河底的淤泥。
他往前走了几步，张开嘴，一截舌头掉出来，在地上滚了两下。
紧接着，他轰然倒下，再也不动了。
明初右手掐住左手腕，逼迫自己冷静，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她不会因为一具从河底冒出的死尸惊慌，只是眼下她还在瞿誉泽的监视之下，这人手中拿刀，看身量，也和早上那个手下比划的相符，她可以肯定这人就是那个失踪的“老五”。但尸体是从河底钻出来的，死因如何暂且不论，它会从河底浮出的缘由目前也不需要思考，重要的是现在河边也只有她一个人，江晚殊昨天还和这人有过争执，如果那些人要把杀人的罪名推到她们两人身上，她该怎么做？
明初倒退着走，弯下腰抚平了草地上踏出的折痕，最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河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