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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那照片一张张拿起来了,最上面的一张,是几年前的某一场演唱会后,他、安昀、方皓言三个人的合影,那个时候,他们的脸庞还是少年模样,穿着黑色的修身西装,安昀在中间,一左一右揽着他和方皓言的肩膀,三个少年眼中的笑,像是夜空中最清亮的星光。
第二张照片也是张合照,没有安昀,而是他和方皓言两个,安河桥畔的夜色里并肩而坐,他的手里弹着吉他,他们安静地唱着歌。那一年,他们只有十五岁,是连睡觉都挤在一个被窝的好兄弟。
目光在这张照片上停留了良久,他才翻到下一张,那是一张微微泛黄的旧照,照片上,一个齐肩短发的女人,站在老式房屋微微破旧的墙壁前,温柔娴静地微笑着。女人三十几岁的年纪,端庄秀美,虽然气质中褪去了少女的跳脱妩媚,却散发着传统女性独有的美丽、端严与高贵,那目光中的温柔,像是染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这是他的母亲。
再下面的照片,是在数九寒天的腊月剧组片场,17岁还处在叛逆期的他,极不配合地想要躲开为他穿着羽绒服的男人。那男人梳着平头,30岁左右的年纪,算不上多么英俊,却五官端正一身正气,此时正细心地为他系着羽绒服的扣子,一点也不介意他蹦蹦跳跳地闹腾。
带了他十年的助理,穆阳。
方皓言、安昀、母亲,穆阳,是他目前的生命中,最重要的四个人。
缓缓盖上盒子收起来的时候,他从那盒底深处,摸出一块碎瓷片。他已经找不到任何尖锐的东西了,只剩下上个星期偷藏起来的几块碎瓷,还没有被唐恒和庄龙发现。
他生命中的人,一个一个地都离开了,只剩下他,还独守在这无边的黑暗。
他将睡衣的袖子向上拉了拉,几乎不需要借着那昏黄的灯,便熟练地用左手的瓷片对准右手的手腕,鲜红的血迹在昏沉的灯光下显得暗淡。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受一些,他没有什么想不开的,只是这样会让他觉得轻松一些。唐大夫说,这不是他脆弱,这是病,需要打针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