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狼狈 (第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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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或许不该说，但这次不说的话……下次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徐予天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猛的抬头看着他，却看到江启深紧张的面部线条都绷紧的模样。他该是生气的，恼怒的，觉得异常羞辱的，徐予天坐在这里等待的时候甚至想过，要如何羞辱江启深。

但此景此景真的上演的时候，他心里竟然莫名其妙的酸软了下来，准备好的刻薄言论统统被堵在喉咙里，徐予天看了江启深半晌，有些狼狈仓促的别过头去，又点了一根烟。

“你……你死心吧。”徐予天僵硬又尴尬的拒绝他生平觉得最匪夷所思的‘表白’，声音活像被摁住脖子的鹌鹑：“我们都是男的！你……”

他本来想说你脑子没问题吧，但看到江启深的表情又活活忍住，受不了的背过身去。江启深看着他连背影都透着一股烦躁的样子，深吸一口气继续说着他已经憋了太久，早该说的一些话：“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变态？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事，就是喜欢你，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恶心？”

“……会。”徐予天艰难的从牙缝中吐出这个字，他既然不能接受他，干脆就别给他多余的念想，他故意背对着江启深，不看后者可能会出现的各种表情，是悲伤还是愤怒他都不想看，徐予天从翻到那本同志文学的书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此时此刻他也只是木然的，平板的说着他早就准备好的台词：“对不起，我对男的没有感觉。”

徐予天是一个现实的人，他知道他和江启深两个人年轻又无知，是完完全全的不适合的，还不如把不该有的念想全都掐灭在摇篮里。更何况……更何况……徐予天拼命想着不可以的理由，但是脑子里却犹如一团浆糊，只能听到江启深压抑的声音，无奈的轻笑：“呵，是我该说对不起才对。”

徐予天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做错而已，一开始就是他白白的，盲目又执着的跟着他而已。其实自己如果识趣一些这些话就根本不该说，从喝醉的那天晚上开始，徐予天抗拒的态度就已经很明显了，江启深摘下眼镜，眼前立刻有些模糊，只是在能忍的人，也是有……忍不住的时候的。

“你好好学习才是正事。”徐予天继续僵硬的转移话题，近乎有些落荒而逃的说：“我、我走了。”

他说完这句就真的‘落荒而逃’了，极为仓促的跑走，连背影都没让江启深多看几眼。

这个压抑已久的‘表白’仓促不堪，狼狈不堪，可真心都是一样的，分毫未减。江启深怔怔的站了半晌，直到电话铃声才唤回了他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