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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还放着官吏债,尽是些小官小吏,有一分体面,也有更多困窘,却更好拿捏。
不过五六日,事情就真的办出来了,沈寺宣领着人去漕运总督府讨要方形文牒,两条标船就泊在淮安六草荡渡口,沈寺宣把平贵送上标船,仍让他领着标船北上济宁。
事情办完,彻底闲下来,出来已经日,云素宁百无聊赖,兄妹两人买舟回江都,半途听说淮安清河县有庙会,一时盛景,极为热闹,让大船泊在渡口,把仆婢都留下,另换了一只小船,兄妹两人带了两三件行李,坐船沿河往清河县水路去,从广阔江面摇进一条河道,越往里行,见两岸桑荫稠密,花枝葳蕤,有小船撑出来,沿水路叫卖些菱藕鲜物。
沈寺宣带着云素宁在一处登岸,走到人烟阜盛处,酒楼如林,食肆遍地,一爿街巷旁的树杪上都挂起了羊角灯。
虽然不如江都热闹,却有些野趣,沈寺宣带着云素宁进了一间茶楼,叫了些当地有名的茶点果子吃着,又叫了个唱曲娘子在帘外清唱。
两人就倚着窗,看楼下路上游人如织,杂耍百戏的,叫卖的货郎,诱人的糖果点心。
日暮之后,那些悬在树杪的羊角灯都被人陆续亮起来,夜色晦暗,那枝头的光亮却磊磊落落,如千点明珠,整片街巷照得如灯海一般。
这才彻底热闹起来,路上人流摩肩接踵,赏灯的、观景的、凑趣的,沈寺宣拉着云素宁,
两人手牵手在人潮里走着。
云素宁难得开心,沈寺宣有心弥补近日的冷落,两人在路边小摊共吃了一碗甜汤,那摊主见是一对相貌出众的少年夫妻,搓了一碗小圆子来,却只给了一只瓷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