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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没办法,才去寻他,不然你当我爱糊着驴皮满长安城跑”,樊宁低声沉沉道,“蓝田出大事了。”
薛讷见街口处不时有人望向他们,起了警惕之心:“人多眼杂,不管多大的事,还是先回家再说。”
樊宁心里虽急,却也知道薛讷的话有理,趁无人注意飞身一跃攀上墙头,悄无声息地向薛府赶去。薛讷又停了片刻,方起身往家走,不紧不慢地回到房中。
樊宁已先一步回来,躲在了房梁上。薛讷仰头看着她从天而降,问道:“你上午去何处了?怎知道我去了平康坊?”
“我回终南山了,想看看师父回道观没有,方才着急回来找你,抄近路从平康坊过来,看到你的马拴在妓馆门口……不说这些了,出大事了,蓝田辋川那边有六个死秃子,若是我没看错,就是那日去弘文馆别院拉经书的那伙……”
“什么?”这几日查案进入死胡同,方才去平康坊的问话又令张三少了几分嫌疑,薛讷正头疼,听说又有了新线索,由不得抬高了声调,“他们一共几人?是如何死的?尸体状态如何?周围可有可疑的人?你暴露了没有?”
“去去去”,樊宁不耐烦地甩开那紧紧攥住她皓腕的手,“死几个人把你兴奋的,你还是个人吗?还什么尸体状态如何,我告诉你,我当时吓得差点摔个狗吃屎,若是啃上那死马,我也活不成了,我还有胆子帮你看什么尸体状态?”
薛讷心想樊宁从小也随李淳风去过不少官宦大户中超度做法事,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这次竟怕成这样,可见尸身状态不对。事不宜迟,薛讷打算马上赶往蓝田:“那些尸体在辋川何地?你能否画张图纸给我,另外,你没去刑部报官罢?”
“我疯了吗?跑去自首?”樊宁边说着边跨步坐在了薛讷的书桌前,抽出一支毛笔蘸水,在彩笺上画了起来。
薛讷顾不上避讳樊宁,径直走到衣柜前换下了华贵长衫,穿上圆领官袍。樊宁递来画好的地图,薛讷接过,认真一看,登时傻了眼:“这是什么?鬼画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