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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黄的扫描件在屏幕上展开,周野的瞳孔在触及某行小字时骤然收缩——实验性生物芯片植入项目的合作伙伴名单里,赫然列着他退伍前所属部队的装备部编号。
记忆如利刃劈开迷雾。七年前在喀布尔的地下实验室,那个被植入了痛觉抑制器的少年俘虏,眼底也曾闪烁着同样的LED幽光。当时上级告诉他们,这是在测试人道主义医疗芯片。
糖糖的直播回放突然自动全屏播放。当AI形象撩起发丝时,周野用图像增强器放大了耳后阴影——那里有串激光刻印的编号,与喀布尔实验室的俘虏编码采用同种制式。
暴雨敲打着防弹玻璃,服务站的老式收音机突然窜频。电流杂音中,某个类似糖糖声线的声音正在循环求救：她们在钱江新城D座负二层......
（五）
钱江新城D座的应急电源发出垂死呻吟。周野的夜视镜里,二十三组培养罐正在液氮蒸汽中浮沉,7号罐的连接管突然迸裂——糖糖的声带黏膜样本正以《生日歌》的频率震颤,那是她失踪当晚直播间背景音乐的音高。
欢迎参观人设保鲜库。机械合成的女声从头顶洒落,全息投影在液氮白雾中凝聚成星耀传媒CEO的形象。这个永远以虚拟形象示人的资本操盘手,此刻正用糖糖的声纹说话：您的外卖订单已超时,周先生。
战术匕首劈开控制台的瞬间,地下三层所有电子锁同时弹开。穿病号服的女人们从培养罐后的禁闭室涌出,锁骨处的LED灯带在昏暗廊道里连成血河。周野在人群最后方看到了那张浮肿的脸——真正的糖糖被钢箍固定在轮椅上,胃管正将营养液泵入她鼓胀的腹部。
直播倒计时三分钟。AI助理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穹顶降下二十三台全息摄像机,请各位演员就位,今晚的剧本是《千万粉丝庆典》。
周野的电磁脉冲器在空中划出焦痕。首排摄像机坠毁时爆出的火花,照亮了糖糖轮椅扶手上的刻痕——那是个粗糙的摩斯密码符号,重复着他们在阿富汗用过的救援信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