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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0,她在茶水间偷吃了我的蓝莓蛋糕。
记忆比真实更永恒。苏屿的白大褂下摆突然泛起金粉,那些曾让我恐惧的纳米颗粒,此刻在阳光下跳着华尔兹。他打开第520号舱体,里面的我正在哼唱走调生日歌——那是他偷偷修改麻醉剂配方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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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银杏树落下第99片金叶时,苏屿的怀表停在了9点17分。他把我冻僵的手按在胸口,肿瘤的钙化层突然变得透明。那些曾让我作呕的珊瑚状增生里,封存着无数微小如尘埃的场景：
在第七次循环的雨夜,他悄悄把伞倾向我这边,自己右肩湿透结成冰晶；第44次循环时,我的钢笔漏墨弄脏提案书,他熬夜用金粉修补成星空图；还有那次我随口说想念大学门口的糖炒栗子,他在停尸间用医用烤箱烤了整晚。
循环是我偷来的时光。苏屿咳出的金粉在空气中拼成教堂彩窗。我忽然看懂X光片上的珊瑚结构——那是用无数次日落重组的求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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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电监护仪发出长鸣时,医院走廊开始下雪。苏屿的白大褂化作无数信纸,每张都写着未寄出的情书。我捡起被甲方撕碎的提案书,发现背面用金粉写着婚礼誓词。
你愿意永远被困在今天吗他的呼吸变成萤火虫,落在我的睫毛上。我指着永远不会走到9点18分的挂钟说：我要你每天重新求婚一次。
整座建筑开始坍缩成银杏果的形状,我们在金粉筑成的茧里接吻。窗外掠过所有被拒绝的提案书,此刻都变成飞舞的喜帖。当我的泪水滴在他停止的心跳上,怀表里飞出一群机械知更鸟,唱着所有循环里未说出口的爱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