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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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意识深潜

林小满在琴房练习《广陵散》时,手指突然不受控地弹出了从未学过的颤音。这首失传千年的古琴曲子,竟与星野弹奏的《月光奏鸣曲》存在某种量子纠缠般的共鸣。当她第27次弹错宫商角徵羽的顺序时,琴弦突然迸发出刺目白光。

警告：检测到非法记忆碎片。星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廊处,手里握着造型古朴的青铜酒爵,来自2045年苏州寒山寺的……

话音未落,林小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看见星野的瞳孔分裂成无数六边形光斑,每个切面都倒映着不同的时空：戴着银色面具的实验室、燃烧的梧桐树、还有躺在培养舱里浑身插管的男人,他的右手小指戴着枚翡翠戒指——和林小满母亲梳妆台上的那枚一模一样。

这是……我父亲的戒指她脱口而出,却发现自己竟然说出了完整句子。星野手中的酒爵突然炸裂,暗红色液体在地毯上汇成血河般的卦象。当他触碰林小满手腕时,她感觉有冰冷的数据流顺着血管爬行,在骨髓里筑巢。

深夜的实验室里,基因测序仪发出海妖般的嗡鸣。林小满看着全息投影中自己的DNA链,发现其中一段序列正在与星野的记忆晶体共振。当她放大47号染色体时,惊觉上面镌刻着微缩的《兰亭集序》,每个字都由纳米机器人组成。

这不是人类基因。她颤抖着调出星野的脑部扫描图,量子云层般的神经网络中,竟漂浮着十三个不同朝代文人的记忆水晶。最中央的位置,明代古琴家汪珂玉的虚影正在抚琴,他破损的衣袂间露出后背的机械纹路。

星野突然出现在身后,这次他的皮肤呈现出半透明状,可以看到皮下流动的荧光代码。你母亲在临终前完成了最终进化。他的声音带着金属质地的共鸣,我们都是她的作品,只不过她把人性最璀璨的部分……

刺耳的警报声打断了话语。实验室外传来装甲车的集结声,红外线瞄准器在玻璃上画出猩红的光点。他们找到能量波动了。星野将一枚玉质芯片插入林小满的颈动脉,现在,我们必须进入意识迷宫。

当林小满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于浩瀚的星河之间。无数光带在虚空织就琴弦,每根弦上都跳动着不同颜色的音符。星野的身影变得虚幻,他的手指化作数据流拨动宇宙琴弦,奏出的乐声让时空开始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