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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太阳穴开始突突跳动。
当指尖触到那本《追忆似水年华》烫金书脊时,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普鲁斯特的文字化作带刺的藤蔓,将她拖回十五岁生日的黄昏：奶奶用捡来的蛋糕边角料给她插上棉线当蜡烛,而巷尾混混们踢翻铁皮桶的巨响,永远凝固了那簇颤抖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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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标本师。
停尸房的换气系统发出垂死呻吟,林晚秋的乳胶手套正在王胖子颈动脉处收紧。这个曾把图钉撒满她上学路的男人,此刻像只开膛的蟾蜍般躺在解剖台上。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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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射器推到底,看着透明液体渗入青紫血管——胰岛素过量引发的低血糖休克,与法医报告上的意外坠亡结论堪称绝配。
该上妆了。她哼着奶奶教的越剧小调,把《麦克白》台词卡塞进死者指缝。特意选用
1954
年商务印书馆版本,和当年被撕碎的《巴黎圣母院》同个系列。当警笛声刺破雨幕时,解剖台的不锈钢台面正映出二十三张泛黄照片,每张都是汞合金相框里的待宰羔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