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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秋从罗马柱后转出,黑色雨衣滴落的水珠在《汉谟拉比法典》展柜上汇成溪流。她蹲下身,将浸泡过箭毒木汁液的钢针刺入男人耳后,这个位置正好对应他当年捅进父亲肾脏的匕首深度。
眼还眼,牙还牙。她在尸体耳边轻诵,把拓印着《旧约》经文的宣纸盖住他扭曲的脸。当警用手电的光束刺破雨幕,她已顺着排水管滑向地下密室,潮湿的砖墙上还留着奶奶用粉笔教她认字时的痕迹。
第六章青铜纪年（上）
太平间冷柜第三层的白雾里,方文渊的镜片蒙上薄霜。他举着紫外线灯的手微微颤抖,赵天虎尸体胸口的《神曲》纹身在蓝光下显形——缺失的第九层地狱图案,正对应老图书馆地窖铁门上的浮雕。
法医报告在解剖台边缘微微卷曲,第
17
页的毒理分析显示某种复合生物碱,与三年前青苔巷火灾残留物中的致幻剂同源。当他翻开随身携带的《本草纲目》,夹在钩吻词条里的照片突然滑落——那是林晚秋学生证照,背后的钢印编号正是图书馆失踪古籍的编目代码。
凌晨三点的档案馆弥漫着陈年墨香,方文渊的钢笔尖突然在
1998
年城建档案上洇出墨团。泛黄的图纸显示,青苔巷改造前的乱葬岗正位于老图书馆地基之下。当他将死者照片按死亡顺序排列,尸斑形成的图案竟与星象图中的昂宿星团完全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