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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头灯笼照出的雾气泛着尸绿。
沈墨攥紧从祠堂顺来的青铜铃铛,摆渡人的木桨搅动水面,荡开的涟漪里浮起细碎鳞片。蛇母河的水比夜更黑,船板缝隙渗出的黏液沾在鞋底,拉扯出蛛丝般的银线。那些丝线在雾中延伸至河心,像极了产婆手记里描写的脐桥。
后生仔,莫踩船缝。
摆渡人斗笠下的阴影里传出咀嚼声,青黑的指尖捏着半截粉笔——正是学堂井底那支。船桨起落间,沈墨看见桨叶背面沾满胎脂,月光下泛出珍珠母的光泽。
暗格弹开的瞬间,腐臭的乳香扑面而来。
沈墨假装整理裤脚蹲下身,匕首挑开松动的船板。五颜六色的童鞋整齐码放着,每双鞋尖都缀着翡翠珠。最上层那双虎头鞋还粘着血迹,内侧绣着青溪育幼院2003的字样——那正是母亲担任院长期间失踪的孩童。
河面突然拱起人形波浪。摆渡人猛摆船桨,木船在漩涡边缘打转。沈墨趁机摸出只童鞋塞进怀里,鞋底的黏液突然活过来,顺着指缝钻入血管。他低头看见自己手背鼓起游动的包块,皮肤下浮现出婴孩手掌的轮廓。
那是引路符。摆渡人喉咙里滚出粘稠的笑声,踩过阴阳界的,都得沾点胎里债。他突然掀开斗笠,露出布满吸盘的蛇脸,舌尖卷着枚带血的校徽。
沈墨的胃部剧烈抽搐。船头灯笼的光骤然转红,照亮前方漂浮的孕妇尸体。那些肿胀的尸身穿的都是母亲的碎花衬衫,泡发的布料下,青紫的腹部同时蠕动,仿佛有千万条蛇在子宫里翻滚。
木桨突然被什么拽住。摆渡人俯身查看时,水面突然伸出浮尸的手。腐烂的指骨扣住他脖颈,撕下整张蛇皮面罩——面罩下是堂叔溃烂的脸,右耳挂着接生婆的银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