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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汴河漕运码头浮着层青紫色薄雾。陆昭的皂靴碾过湿滑的船板，看着皇城司暗探将辽国商船翻得底朝天。
船舱深处飘来迦南香混着铁锈的腥甜，与柳莺儿尸首暗袋中的气息如出一辙，却多了几分腐海藻般的粘腻——这是白狼河特有的"饲香"标记。
"货运单是干净的。"副将递上羊皮卷时，腕甲不慎刮落表层墨迹。陆昭的璇
玑仪突然嗡鸣，仪器琉璃罩内的三棱针疯狂指向卷轴夹层——那里嵌着片薄如蝉翼的骨瓷，瓷面密布蜂窝状孔洞，每个孔眼里都嵌着错骨香孢子结晶。
沈无音便是此时潜上甲板的。她月白
襦裙的下摆浸在漕河浊浪中，腕间银链垂入水面，磁针以《武经总要》记载的"地磁暴增"频率震颤。当陆昭的佩刀挑开骨瓷夹层，那些淡金色孢子随风飘散，却在触及她颈间青色牡丹纹时诡异地悬停。
"提刑官不妨看看船底。"她素手轻扬，磁针引着孢子凝成金色狼首纹，"这些可不是寻常货船。"话音未落，汴河突然掀起丈高浊浪，十二艘漕船龙骨通时显现金色契丹文，正是山河社稷仪缺失的北疆坐标。
陆昭挥刀劈开船板时，腐臭味扑面而来。三百具琉璃棺整齐码放在底舱，每具棺内都躺着玉化尸身，胸口刻西夏文"焚京"。当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