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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出窨井盖时,夕阳正把法租界的洋房染成血色。平安里18号的雕花铁门虚掩着,庭院里晾着月白旗袍,领口别着和我一模一样的珍珠胸针。
二楼窗户突然推开,穿学生装的少女探出身来。我喉咙发紧——那是十七岁的祖母,眼尾泪痣在暮色中红得刺眼。她手里握着半块玉佩,和我从小戴到大的那半块严丝合缝。
林婉！我喊出声的瞬间,后颈突然挨了记重击。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黑衣人的千层底布鞋,鞋帮沾着钟楼特有的青苔。
醒来时满嘴都是铁锈味。手腕被麻绳磨破了皮,头顶吊着的钨丝灯滋啦作响。我看见林婉被绑在对面椅子上,嘴里塞着破布,衬衣领子撕开了,露出锁骨处的鸢尾花纹身。
穿马褂的男人背对我在调收音机,杂音中夹杂着英语广播：国民政府宣布上海戒严......共军先头部队已抵近......
你们要什么我试着活动脚踝。怀表还在袜子里,贴着脚心发烫。
男人转身时,我看见了老掌柜的圆框眼镜。他手里把玩着那半块玉佩,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林小姐,把密码交出来,我送你们祖孙团聚。
林婉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我盯着她不断眨动的左眼,突然想起小时候祖母教我的摩斯密码。
别给他装置在
老掌柜的戒尺抵住我下巴：周明远有没有说过,时间穿越要付出代价他扯开衬衫,心口处赫然是旋转的齿轮纹身,每启动一次装置,就会有两个时空的人消失。上个月弄堂口卖梨膏糖的阿婆,前天永康里被流弹打死的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