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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母亲投江前画的路线。顾承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披着沾染露水的风衣,指尖点在地图终点,当年运钞车被劫案现场。鎏金打火机窜起火苗,映出盏底突然显现的钢印编号——与父亲修复的文物档案完全一致。
暴雨骤降,顾承泽用风衣裹住发抖的林深。他皮肤烫得惊人,战争后遗症在潮湿空气里发作得更厉害：害怕就咬我。说着把左臂递到她唇边,枪伤缝合处还在渗血。
林深却握住他颤抖的右手按在自己心口。掌心相贴的瞬间,顾承泽瞳孔剧烈收缩,那些纠缠他十年的爆炸声与母亲的尖叫突然潮水般退去,只剩少女温热的心跳一声声叩击着灵魂。
您看这个。林深将两片带血字的瓷片拼合,缺损处露出半枚指纹。顾承泽突然扯开领带,从贴身项链里取出枚琥珀吊坠——里面封存的正是半枚带血指纹！
防空洞的铁门在身后重重闭合,顾承泽把林深推进渗水的拱形隧道。他后背撞在生锈的管道上,腰间纱布又洇出血色：证据箱在第三排水阀......
话音未落,枪声震落洞顶积灰。顾明远的笑声混着脚步声传来：小泽,你母亲当年也躲在这里。皮鞋碾过积水的回音像毒蛇吐信,可惜她宁愿抱着碎瓷片跳江,也不肯交出账本。
林深摸到阀门的青铜锁孔,钥匙纹路与顾承泽给她的完全契合。转动瞬间,锈蚀的齿轮发出尖啸,顾明远的手电光柱如利剑劈来。
快走！顾承泽反身扑向追兵,军刀划破黑暗。林深抱着铁皮箱踉跄前行,听见身后传来肉体撞击声。箱角磕在石壁露出夹层,父亲的工作证滑落在地——背面竟贴着顾母在拍卖会的照片！
暴雨声突然清晰,林深冲出防空洞才发现来到江堤。顾明远举着伯莱塔逼近,枪管还冒着硝烟：林小姐,你父亲临死前还在修补盏托。他踢开证据箱,泛黄的账本在泥水里舒展,就像你修好茶盏,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江水漫过脚踝时,林深摸到藏在腰间的盏托。顾承泽的鲜血正顺着她手腕流进汝窑开片纹,千年古瓷突然发出幽微的铮鸣。她想起父亲说过,北宋官窑遇到至纯之血会苏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