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5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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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爪印
陈国栋握着手电筒的手指微微发颤,光束扫过17栋401室的防盗门时,在深褐色门板上照出一片惨白的光斑。老式铁门特有的鱼鳞纹在强光下扭曲成诡异的漩涡,让他想起上周在物业办公室看到的监控录像。
那是他第三次回放张老太失踪前的录像。穿着藏青色棉袄的老太太提着菜篮走进电梯,布满老年斑的手按下四楼按键。电梯门即将关闭的瞬间,监控画面突然出现三秒雪花噪点,等画面恢复时,轿厢里只剩下歪倒的菜篮,两颗西红柿正沿着门缝往外渗着猩红的汁液。
陈队对讲机突然炸响的电流声让陈国栋浑身一震,新来的保安小赵在楼下喊：您要的石膏粉买来了。
他摸着发烫的门把手,金属表面残留着某种粘腻的触感。手电光向下偏移,三道平行的划痕从门槛延伸到楼梯转角,在积灰的水泥台阶上拖出暗褐色的轨迹。陈国栋蹲下身,鼻尖几乎贴到地面,铁锈味混着若有若无的腥气冲进鼻腔。
这些痕迹从三天前开始出现。先是7栋地下车库的配电箱上留着带泥的爪印,接着12栋天台晾衣绳挂着碎布条,今天直接出现在失踪老人门前。物证科的人说痕迹是普通家猫的,但哪个畜生能留下四厘米深的抓痕
直接送上来。他按下对讲机,刻意忽略背后突然加重的寒意。楼道窗户的插销咔哒作响,穿堂风卷着雨丝扑在后颈,像有冰凉的手指在顺着脊梁往下爬。
401室的门锁突然发出金属疲劳的呻吟。
陈国栋猛地转身,手电筒撞在墙上迸出几颗火星。门缝里渗出缕缕白雾,在潮湿的空气中凝成猫科动物瞳孔的形状。他分明听见门后传来沙沙的抓挠声,像是有人用指甲在木板上缓慢地刻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