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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那日,我在溪边捡到张完整的黄鼠狼皮。这皮毛油光水滑,后颈处却有道整齐的切口,像是被人整个从躯体里褪出来。更蹊跷的是,当我把皮毛晾在柴垛上时,发现切口处的皮肉正在缓慢生长,渐渐显出人类耳朵的轮廓。
当夜我被挠窗声惊醒,纸窗外立着个佝偻的人影。借着月光,我看见三叔的脸贴在窗纸上——不,那根本不是人脸!他的五官正在融化重组,鼻梁缩成细长的凸起,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里面细密的尖牙。
满崽,给叔开门呀。声音带着黏腻的湿气,窗纸被舌尖舔破的窟窿里,探进来分叉的舌头。我浑身僵硬地看着他的影子在墙上膨胀,细长的尾巴扫过顶棚的蛛网。千钧一发之际,爷爷踹开房门,将滚烫的香炉灰泼向窗户。
晨光初现时,院里只剩下一滩腥臭的黏液和几缕金黄色的毛发。爷爷蹲在墙根处扒拉雪堆,挖出半截刻着生辰八字的桃木钉。当他转身时,我瞥见老人后颈处有道新鲜的抓痕,伤口边缘的皮肉正诡异地蠕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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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土机的钢铁獠牙咬碎山神庙门楣那日,全村的狗都在哀嚎。我蹲在歪脖子柳树上,看着青砖缝里渗出的暗红色液体在铲斗上蜿蜒,恍惚间听见瓦当上残存的嘲风兽发出悲鸣。村长李富贵举着镀金喇叭喊破四旧,后脖颈的肥肉随着口号声颤抖,像块挂着红绸的颤脂。
当晚暴雨倾盆,我在值夜时目睹了诡异一幕。被推倒的泥胎神像残躯竟在雨幕中缓慢爬行,断裂的佛首滚到村委会台阶前,用空洞的眼眶注视着灯火通明的会议室。透过窗缝,我看见李富贵正和工程队的人喝酒,他们身后的白墙上,数条细长的黑影正顺着雨水管蜿蜒而下。
次日清晨,守庙人赵瞎子吊死在庙前古柏上。这个独居四十年的哑巴用麻绳把自己捆成蝉蛹状,脚踝系着七枚乾隆通宝。更诡异的是,他的眼角膜上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法医老周用镊子夹起时,那些纹路竟化作金粉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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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工队挖地基时遇到了怪事。每当钢钎凿进三米深的冻土,地底就会传来婴儿啼哭。包工头老陈不信邪,直到他的挖掘机铲出半截石碑——青石表面刻满无目人像,每个凹陷的眼窝里都嵌着颗风干的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