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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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变成数据流涌入视网膜时,我听见了千年前那个清晨的声音。沈昭在乱葬岗捡到我时,我胸口插着的正是刻有瑞士军刀标志的青铜箭簇。原来所谓穿越,不过是时空裂隙制造的莫比乌斯环,我们不过是同一块碎玉在不同维度的投影。
第三次苏醒时,古董店的青铜罗盘已经碎成齑粉。林栩栩的白大褂上沾着东晋时期的泥土,她手中的解剖刀插着半片凤钗：陆老板,您终于想通了这具身体不过是时空裂缝的载体...
我摸向心口,那里有道新月形的疤痕。当第一缕阳光透过橱窗时,我对着空气轻声道：昭,这次换我来找你。青铜碎片在掌心重组的瞬间,我听见了千年前的回音——这次,我们终于能同时握住那把鎏金弩机。
暴雨冲刷着永宁寺斑驳的墙垣,我第三次看见沈昭身着嫁衣站在回廊下。不同的是这次,她手中握着的不是鎏金弩机,而是一把滴血的唐刀——刀柄镶嵌的竟是微型芯片,屏幕上跳动着诡异的二进制代码。
阿沉,这次换我来送你。她腕间的银铃突然发出刺耳蜂鸣,嫁衣上金线绣的合欢花无风自动。我这才注意到异样：本该绣满祥云的裙裾,此刻却被刀刃割出十七道裂口,每道裂口都缝着不同朝代的布料。从战国时期的深衣到清朝的旗装,最里层竟是件沾染现代血迹的白大褂。
暗红色液体顺着她脖颈处的蛊纹流淌,却在触地瞬间凝结成水晶。我蹲下身轻触血晶,全息投影突然在眼前展开——量子计算机般的纹路中,无数个陆沉舟正在不同时空节点挣扎,有的被南疆巫祝钉在祭坛,有的困在民国妓院的鸦片烟雾里,还有的...
小心！沈昭的指甲突然暴涨成利爪,将我扑倒在地。头顶传来瓦片碎裂声,这次我看清袭击者不是幻觉——是穿着实验室白大褂的林栩栩,她手中的解剖刀正发出高频震动,刀刃上跃动着幽蓝电弧。
你终于发现了她胸前的玉佩突然迸发强光,与沈昭颈后的凤凰纹身产生共振,我们都是时空罅隙的具象化产物,你以为能用瑞士军刀对抗量子纠缠话音未落,整座寺庙开始坍缩,飞檐斗拱化作数据流涌入她手中的平板电脑。
我趁机扯开沈昭的嫁衣,后背的莲花刺青正在发光。当第七片花瓣完全展开时,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齿轮纹路——这是罗盘碎片与人体融合的征兆。沈昭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在心口,滚烫的触感让我想起实验室里那只被改造的机械臂。
记住！她的声音夹杂着电子杂音,下次轮回时,要找到...嗝...那个...量子隧穿装置...未尽的话语被时空乱流吞噬。在意识消散前,我瞥见她瞳孔里旋转的星云——那分明是青铜罗盘的内部构造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