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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固执,无论父母怎么相劝就是不听,把钱重新包好放回到父亲床头的柜子里,把装箱的行李全部拿出来复归原位,把家里的所有活计全部挑揽了下来,还代替母亲照顾起父亲来,甚至在父亲床边放了块木板当床睡在了那里,以便随时照顾父亲。
父母说也好,骂也罢,一概不回应不吭声。母亲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说多了也就不再说了,只是坐在那里一个劲地抹眼泪,又急又气又无可奈何。父亲说也说了,劝也劝了,骂也骂了,全然无用,气的直翻白眼,陈稻端茶端饭不吃,嘘寒问暖不应,搀扶盖被不让,但陈稻仍是我行我素。
就这样过了两天,明天就是9月1日新生报到的日子了,陈稻依然是无动于衷,真的是铁了心不用父亲卖肾的钱去交学费念书。
8月31日早上开始,父母对陈稻让的饭菜一概置之不理。到了晚上,两人滴米未进,滴水未喝。父亲躺在床上两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母亲坐在父亲床沿长吁短叹。陈稻坐在木条凳上心力交瘁无可奈何。屋里死一般沉寂。
就这样过了很长时间,饭菜早已凉了,三人还是一动不动僵持在那里。估计已经到了下半夜,父亲终于开了口,语气虚弱地说道:“稻儿,你不去上学可以,咱们家就这样散了吧。今后,我和你娘自已过自已的日子,生也好死也好都是我们的事。你去过你的,今天晚上你就搬出去,我们权当没生没养你这个儿子。”说完再也不吭声了,缓缓把眼睛闭上。母亲听了泪水哗啦哗啦流了下来,伏在桌子上痛哭起来。
陈稻心里翻江倒海似的,酸甜苦辣一起涌上心头,也无声地流起了眼泪。
过了许久,陈稻痛苦地叹息了一声,站起身走进了房间,重新把衣服被褥书籍牙膏牙刷装回到箱子里,又走回父亲床头打开柜子把那袋钱拿了出来,在桌上解开袋结,一张一张地数着,分成两摞,一摞厚的,一摞薄的,坐在那愣愣地看了半天,心里反复盘算后,又拿起厚的那摞一张一张细细地数了一遍,抽出几张放到薄的那摞上,重新放回到布袋里,绑好袋结,起身放回到柜子里,随即转身进了房间,把钱塞到“录取通知书”的牛皮纸信封里,装到一个陈旧的军用布包里,仔细把卡扣扣上。
让完这一切,陈稻转身出了房间,端起桌上的冷饭冷菜到厨房里生火热了,再端出来摆到桌上,放好碗筷,对父母说道:“爹,娘,吃饭吧,我答应去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