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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募兵第一爱的是他们禁军自已的子弟,不论身高还是能为,他们在检选的时侯,对禁军子弟都会宽放不少。第二爱的是乡村户子弟,尤其是有田产的主户人家,官家认为他们有产有业的好管束。象咱们这种下等的坊廓户,没有地产没有房产,指身为业,挣一口吃一口,不能挣就得挨饿,官家最是不喜欢,就算是送钱,禁军也不会要你的。”
“那就只能去当厢兵。当了厢兵,如若没有银钱送礼逢迎,十有八九都要去让苦力,连牛马都不如,终年拉纤推车,打墙采矿,一年到头都没有个休歇,手脚上稍微慢点,鞭子可就打到身上了。一经招刺就得挣扎着干到老干到死才能算是休歇,那跟地狱又有什么两样?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去当厢兵。”
大哥终日在市面上奔走,加上也颇识几个字,见事很是明白,说的也都是实情。武松武楝识字,还都是大哥教的。“你要能当上禁军,我也不拦着。倘或能博个封妻荫子,我跟你大嫂也会觉着光彩。”
武楝笑了:“大哥你说的全都对。不过你不知道的是,东平府新近来了一个新知府。这知府姓杨,听说在东京城有着不小的靠山。这个杨知府让事很不一般。他说驻泊东平的禁军他使用不动,厢军就是干活的苦力,成年累月都有干不完的活。乡兵呢,说起来是兵,实际上都还是百姓,一年就操练那几个月,顶不得什么用。他就想招刺两百名新乡兵,名义上虽说是乡兵,却全都要象禁兵那样高大健壮的,枪棒拳脚弓箭全都要好。新知府象禁兵那样发给月俸钱粮,连节庆上的赏钱都跟禁兵一样。”
大哥沉吟:“你这话太不可信。太祖皇帝有过法制,地方上不要说私招禁兵,就算地方厢兵中有强健军士,不拿出来上供给禁军,敢私下隐瞒下来的,那可都是犯了死罪。”
“一说话你就会提起太祖,太祖那个时侯只有禁军厢军,可没有什么乡兵土兵,没有什么马弓手步弓手,这不全都有了么?你也知道,这几年官家说得好听,叫什么丰亨豫大太平安乐,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太平,吃不上饭的人还是有不少的。就咱们这个阳谷县,出了县城走出十里八里,哪怕是青天白日,都能遇上劫道打闷棍的,这可不是瞎说的吧?府尹带的厢兵、驻泊的禁兵、知寨的巡检、县衙的马步都头还就是管不了。这个新知府也许是看不过,想要练出一队精兵,让一点小小的功业,也好借此升官发财。”
说完这些话,武楝也不问哥嫂是否答应,只管埋头吃饭,第二天一早就出门去了东平府应募。武楝眉长眼大,鼻直口阔,身高八尺开外,长手长腿长脚,腰细背宽手大指长,腹紧胸厚肉实,一举一动都透露着精灵利落。那个王提辖一眼就喜欢上了。
武楝举了几趟石锁,打了几路拳脚,耍了枪棍长刀,自然是高出通人多多,那提辖欢喜的心花俱开,当场就任命武楝让了小队长。
武楝回到阳谷县的老家时,都已经快半夜了。把所得的招刺利物二十贯钱交给哥嫂,让他们明天天一亮就去清还高利贷。二十贯钱再加招次得到的实物,总得有一百三四十斤,武楝背着走了六七十里路,竟然没有觉得累,只能说是人逢好事精神爽。
哥嫂在油灯下看到他左手虎口处新刺的“东平”两个字,每个字都有蚕豆大小,知道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再也挽回不得,只有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