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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下起大雨。小雨没带伞,抱着书包在雨中狂奔。转过街角时,一辆白色面包车缓缓跟上她。车窗摇下一半,伸出只戴着玉镯的手——正是失踪的另一半镯子,在雨水中泛着诡异的光。
小雨浑身血液凝固。那镯子她认得,今早明明还在母亲枕头下压着。车里的手对她勾了勾手指,腕表上的蛇形纹身和王婷朋友圈里晒的新表一模一样。
妈——！小雨撕心裂肺的喊声淹没在雷声中。面包车加速冲来,她跌进水坑,泥浆灌进鼻腔的刹那,突然明白陆瑶说的好玩的是什么意思。
雨水混着泪水模糊了视线。小雨摸到块碎砖,颤抖着站起来。面包车急刹在她面前,车门缓缓滑开...
林小雨看见母亲像破麻袋一样蜷在座椅上,嘴上缠着黄色胶带,左眼肿得睁不开,那半截玉镯竟然戴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手腕上。
妈——！小雨的尖叫卡在喉咙里。那男人咧嘴一笑,金牙闪着寒光：林家丫头你爸欠的钱该还了。
轮胎碾过水坑,泥浆泼了小雨满脸。她跌跌撞撞追上去,拖鞋早就不知甩到哪里去了,光脚踩到碎玻璃也感觉不到疼。停车！把我妈放下！雨水灌进她张大的嘴里,咸涩得像血。
面包车拐进废旧工厂时,小雨的脚底已经血肉模糊。她躲在生锈的集装箱后面,听见母亲撕心裂肺的呜咽声。金牙男人拽着母亲头发拖下车,胶带被粗暴扯掉时带下一块皮肉。
老林拿你们娘俩抵债了。金牙男把合同拍在母亲脸上,白纸黑字,今晚就送你们去南边接客。母亲突然跪下来砰砰磕头：求求您...我女儿才十七...我替她去,我什么活都能干...
小雨浑身发抖,牙齿磕得咯咯响。她摸到半截钢筋,正要冲出去,突然被人捂住嘴拖进阴影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