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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篇：染血的校服
九月的雨带着秋凉,砸在实验中学的玻璃窗上噼啪作响。林子轩攥着湿透的作业本,在教学楼后巷的转角停住了脚——李莉正把赫嘉怡的书包往垃圾桶里塞,另外三个女生围着她,其中穿红卫衣的张萌抬脚就往赫嘉怡腿上踹,溅起的泥水打在蓝白校服上,像朵肮脏的花。
还敢告老师李莉揪着赫嘉怡的马尾,把她的脸往墙上撞,明天就让你爸妈看看,他们女儿在学校怎么卖乖的。
赫嘉怡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混着雨水渗出来,却死死咬着唇不吭声。林子轩的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后腰上周被李莉用拖把杆打的淤青还在疼,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录音笔,按下开关时指节在抖。
晚自习的预备铃响时,李莉终于松开手,往赫嘉怡校服上啐了口：今晚八点,三楼女厕所,自己过来。
林子轩在操场角落等到九点,始终没见赫嘉怡回教室。他攥着录音笔往三楼跑,女厕所的门虚掩着,锁芯歪歪扭扭地挂在上面,地上有串带血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天台。
天台的铁门没锁。赫嘉怡蜷缩在水箱旁,校服被撕开的口子露出锁骨上的红痕,左手腕的血正顺着指缝往下滴,在水泥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泊。她的手机摔在脚边,屏幕裂成蛛网,锁屏壁纸是她和奶奶的合影,照片里的老人正往她手里塞糖葫芦。
嘉怡！林子轩扑过去,撕下校服袖子想包扎,却被她突然抓住手腕。她的眼睛睁得很大,瞳孔里映着远处的霓虹灯,像两潭结冰的湖。
他们说……她的声音比雨还冷,说要把我在宿舍换衣服的照片发出去。
救护车的鸣笛声刺破雨幕时,林子轩注意到水箱后面的砖缝里塞着片撕碎的纸条。拼凑起来的字迹歪歪扭扭：不按我说的做,就让你奶奶知道你在学校干的好事。他突然想起赫嘉怡的奶奶有心脏病,上周还来学校送过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