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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嘉怡的肩膀剧烈颤抖,却死死咬着下唇不吭声。林子轩躲在楼梯间的阴影里,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后腰上周被李莉用拖把杆抽打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他摸出校服口袋里的录音笔,按下开关时,金属外壳的凉意透过掌心蔓延到心脏。
预备铃响的前三十秒,李莉终于松开手。她往赫嘉怡的白衬衫上啐了口唾沫,转身时瞥见楼梯口的林子轩,突然露出个恶意的笑：哟,护花使者来了明天让你尝尝被扒光衣服拍照的滋味。
林子轩看着赫嘉怡蹲下身捡拾碎书页,手指在积水里摸索的样子像只受伤的小鹿。他想走上前,双脚却像灌了铅——上个月班长赵磊就是因为替被霸凌的同学说话,被堵在男厕所用厕所清洁剂泼了一身,至今身上还留着化学灼伤的疤痕。
你的棒棒糖。赫嘉怡突然抬头,眼眶泛红却努力扯出微笑,被水浸湿了,还能吃吗
她的掌心捧着颗融化变形的糖,透明糖纸粘在皮肤上,像块琥珀色的伤疤。林子轩的喉咙突然发紧,转身冲进厕所时,听见身后传来张萌的嘲笑声：看她那怂样,活该被欺负。
晚自习的灯光惨白如纸。林子轩盯着赫嘉怡空荡荡的座位,她的数学课本摊开在桌面上,第73页的例题旁用红笔写着不懂,字迹被眼泪晕开成模糊的云。
赫嘉怡被政教处叫去了。同桌王浩用笔戳了戳他的胳膊,听说李莉她们举报她偷了张萌的零花钱,现在正在搜她的书包呢。
林子轩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政教处的门虚掩着,赫嘉怡站在办公桌前,背挺得笔直,校服口袋被翻出来,露出里面皱巴巴的纸巾和半块橡皮。教导主任李老师手里捏着张五十元纸币,正对着灯光检查水印。
这钱是在你书包侧袋找到的。李老师推了推眼镜,张萌说上周三丢的,上面还有她的名字缩写。
赫嘉怡的指尖绞着衣角：不是我的,我从没见过这张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