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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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听到了。清晰地听到了小雅身旁传来的低声嘲笑。
瞧他那熊样,还想追小雅呢一个男同事的声音,带着不屑和刻薄。
就是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另一个女同事附和道。
他挣扎着抬起头,看向小雅。小雅没有笑。她的脸上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明显的嘲讽。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明显的不适和一丝,是的,厌恶。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似乎在努力与他保持距离。
那一刻,比身体的疼痛更锥心的,是心灵的彻底崩塌。
王大壮躺在地毯上,看着天花板上璀璨的水晶灯,那些灯光在他眼中化作无数把尖刀,一刀一刀地凌迟着他所剩无几的尊严。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他的体重,已经不仅仅是身体的负担,它更是精神的桎梏,它摧毁了他最后的尊严,剥夺了他爱与被爱的资格。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绝望和厌恶。不是对现状的厌恶,而是对自己,对那个懦弱、自欺欺人、活该被嘲笑的自己的厌恶。
那一晚,王大壮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到自己那间昏暗的小公寓。他没有开灯,就那样坐在沙发上,直到天亮。他没有哭,眼泪似乎早在无数次默默的自我安慰中流干了。
他只是坐着,像一座沉默的山,或者说,像一块沉重的石头。
在黎明破晓前最黑暗的时刻,王大壮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微弱却异常坚定的火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