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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入皇商沈家那天,就知道夫君心里装着别人。
金家二小姐跪在雪中求为妾室时,我正怀着三个月身孕。
让她进门吧。我抚着小腹轻笑,这深宅大院,多个人才热闹。
二十年后,庶女沈春秋红着眼递来嫁妆单子：母亲,姨娘临终前说…谢谢您当年那一步。
满堂儿孙嬉笑声中,我摩挲着腕间玉镯——
那是金姨娘咽气前褪下的,上面还留着她为我挡开热茶时烫出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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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沈府门外,寒气如针,刺得人骨头缝里都沁着冷意。我裹着厚实的狐裘,手炉温热的暖意贴着掌心,仍驱不散心头那点微妙的滞涩。隔着厚厚的锦缎帘子,隔着几级冰冷的石阶,金家那位二小姐金穗,就跪在府门外那片新落的薄雪上。
她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枯叶。素色袄裙裹着伶仃的身躯,乌发上落着细碎的雪珠,肩头已然洇湿一片深色。冻得发青的脸低垂着,下颌绷得死紧,脖颈却固执地挺着,显出一种近乎凄厉的孤绝。青石板上的寒气丝丝缕缕往上爬,她的膝盖想必早已失去知觉。来往行人偶尔侧目,窃窃私语如同细小的蚊蚋,嗡嗡地钻进这高门深宅的缝隙里。
夫人,贴身丫鬟云岫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她小心地掀开暖帘一角,金家二小姐……已经跪了快一个时辰了。这么冻的天,怕是要出事的。她觑着我的脸色,又飞快补充,管家方才去回了大爷,大爷……只说让您看着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