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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像裹了铅,沉重而缓慢地向前爬行。每一分钟都是煎熬。恐惧和抗拒如同两头凶兽,在脑海中疯狂撕咬。八千万美金的光芒,在筒子楼401室那个叫赵明的陌生人面前,似乎蒙上了一层浓重的、洗不净的血色阴影。
去还是不去
挣扎如同钝刀割肉。白天,我像一具行尸走肉,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反复踱步,神经质地看着窗外每一个可疑的人影。夜晚,只要一闭上眼,陈建雄那张因窒息而紫胀扭曲的脸、他临死前怨毒的眼神,就会清晰地浮现在黑暗中,而下一个画面,往往就切换成一个模糊的、即将被我杀死的赵明的脸。冷汗浸透了一次又一次枕头。
【倒计时：12:00:00…】
冰冷的提示音如同催命符,在死寂的午夜骤然响起。我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窗外是无边的黑暗。屏幕上,那个猩红的倒计时数字,无情地跳动着。
不能再等了。要么被系统抹杀,要么…成为它更彻底的傀儡。
一股破釜沉舟的狠戾,混合着对八千万美金所代表的那种自由的极度渴望,猛地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犹豫。去！必须去！赵明必须消失！为了我的命,也为了那笔足以买下无数条命的钱！
我翻身下床,动作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决绝。从床底拖出一个不起眼的帆布工具包。里面,是上次任务剩下的东西：那副薄如蝉翼的特制手套,能完美隔绝指纹；一小瓶强效的清洁溶剂,能分解血迹和生物痕迹；还有…一把从陈建雄床头柜顺走的、沉甸甸的伯莱塔92F手枪。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帆布传来,带着死亡的气息。
没有选择。我把它塞进后腰,用外套下摆盖住。深吸一口气,像即将踏入角斗场的死士,拉开门,再次融入冰冷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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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上岸的鲛人](http://luequn.com/images/47444/afcf108b8d5a5170a5c69604d7321643.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