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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尖划过屏幕上的雪山:把这张洗出来给我吧,我贴在画室墙上。等画累了,就看看它,想想直白村的风。
好,我顿了顿,从包里摸出那张雨崩的地图,在背面写下我的手机号,再送你张徒步路线图,下次去雨崩,我给你当向导。电话别删,等你考上油画系,我请你喝咖啡,用你喜欢的按压壶冲。
她的画快画完了,在雪山的左下角,画了个小小的相机,镜头对着雪顶,像在说我看见你了。相机旁边,她画了朵格桑花,花心里的金黄,和我那天在青稞地看见的阳光,一模一样。
七、别时风赠言
离别的那天,直白村的风把经幡吹得笔直,蓝、白、红、绿、黄五色布条在风里哗啦啦地响,像在数着告别的话。
我在院子里打包行李,摄影包敞着,里面放着洗好的照片——一张雪山全景,雪顶的金光像流淌的河;一张苏晚在磨坊的背影,窗格的影子落在她身上,像件镂空的衣裳;还有张抓拍的她笑起来的样子,睫毛上沾着桃花瓣,左边的梨涡盛着阳光。
苏晚从楼上下来,手里捧着个木框,用蓝布盖着。布是她画架上的那块,洗得发白,边角还沾着点靛青颜料。给你的。她把木框塞进我怀里,重量不轻,路上再看。别现在拆,我怕你笑我画得不好。
扎西的车停在门口,引擎突突地响,排气管喷出的气在地上卷出小旋风。我把木框放进后备箱,回头时,看见她站在桃树下,白色衬衫的领口别着朵格桑花,是我昨天在青稞地摘给她的。花瓣有点蔫了,却还倔强地开着。
我走了。我说,喉咙有点发紧。背包侧袋里的按压式咖啡壶硌着腰,里面装着她昨天给我的半袋曼特宁,说上海的咖啡没直白村的香,带着点吧。
嗯。她踢了踢脚下的花瓣,白色帆布鞋尖沾着点粉,和解的事……别太急。直白村的风会记得等你的,就像等南迦巴瓦的雪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