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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极了！陈屿放下相机,直起身,长时间半跪的姿势让膝盖发出轻微的抗议声：换下一套吧,那件深灰色的亚麻西装外套。
周寻没说话,只是从高脚凳上利落地滑下来,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他径直走向角落那个临时搭起的、用深色绒布围起来的简易更衣区。
陈屿低头,拇指飞快地拨动相机背面的滚轮,回看刚刚拍下的照片,屏幕的光映亮他的脸,光影、构图、情绪…每一帧都无可挑剔。
周寻是天生的模特,他的身体懂得如何在镜头前表达,甚至超越了他自己的意识。可为什么,看着这些完美的画面,陈屿心底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空落,他甩甩头,试图把这莫名的情绪抛开,大概是昨晚修图熬得太晚。
就在这时,更衣区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紧接着是周寻一声极低的抽气,短促得几乎被布料声淹没。
怎么了陈屿下意识抬头问了一句,脚步已经朝那边移动。
没事！周寻的回应立刻传来,快得有点急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衬衫扣子…刮了一下。
刮了一下陈屿皱皱眉,周寻今天穿的那件丝质衬衫扣子都是光滑的贝母材质,能刮到什么而且那声抽气…更像是疼痛的反应,脚步没停,陈屿已经走到了深色绒布帘子前。
真没事陈屿站在帘子外,又问了一遍。
里面沉默了两秒：嗯。声音闷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