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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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录像清晰地捕捉到了他脸上的表情。
不是惯常的冷漠或严肃。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疲惫的眉心微微蹙着,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很紧,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可那双深邃的眼睛,却直直地、近乎贪婪地凝视着那个摄像头所在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冰冷的镜头,看到后面那个空无一人的休息区茶水间。那眼神里有浓得化不开的……怀念挣扎还有一丝……痛楚
时间仿佛凝固了。他就那样站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雕像,任由肩头湿冷的雨水渗透昂贵的衣料。足足站了有两三分钟。然后,他才像猛然惊醒,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所有的情绪都被强行压了下去,恢复了惯常的冷硬线条。他推开门,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那个茶水间……那个位置……为什么他在看什么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念头攫住了我。我的手心瞬间被冷汗浸透,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干：刘……刘哥,能……能麻烦你再帮我查查吗查……查这个对着茶水间的摄像头,大概……七年前的存档对,七年前,暑假的时候……还有……还有之后的几年,随便挑几个时间点看看
这个请求太过突兀和诡异,连我自己都觉得荒谬。七年前的监控怎么可能还保存着
小刘果然一脸为难：林记者,这……监控录像一般最多保存半年到一年,七年前的……早就自动覆盖了,不可能有存档啊！
意料之中的答案。我心底涌起巨大的失望,像被抽干了力气,连肩膀都垮了下来。是我想多了吗那只是巧合他当时可能只是在发呆或者看别的地方我勉强对小刘笑了笑：啊……这样啊,那算了,可能是我记错了。麻烦你了刘哥,提拉米苏记得吃啊。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走出启点科技的大楼,午后的阳光刺得我眼睛发酸。刚才监控画面里江屿那复杂到令人心悸的眼神,和他抱着流浪猫时温柔专注的样子,在我脑海里反复交替。混乱,前所未有的混乱。恨意在动摇,一种莫名的、沉甸甸的东西压在心口,让我喘不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