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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的目标是杂货铺隔壁的腌蟹酱作坊,老板赵瘸子是照片里笑得最开怀的人之一。铺面比老陈的杂货铺更小更暗,浓烈到刺鼻的腥咸味混合着发酵的酸气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巨大的陶缸排列在阴影里,缸口盖着沉重的木板,缝隙里渗出深褐色的酱汁。
赵瘸子坐在油腻腻的柜台后,一条腿直挺挺地伸着,裤管空荡荡地挽起一截,露出木腿的接口。他眼皮都没抬,手里慢悠悠地搓着一把发霉的麻绳。
赵师傅林薇尽量让声音显得平和,打扰了,我是市报的记者,想了解下村里的一些老事,关于……
关于老陈还是崖边那屋赵瘸子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铁。他终于抬眼,浑浊的眼珠像蒙了层海雾,定定地看着林薇,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弧度,露出被劣质烟草熏黑的牙。都‘出海’了,还问啥
林薇心头一凛,强作镇定:不全是。我找到张老照片,里面有您,还有……她掏出照片,特意指向那个戴银镯的男人,这位师傅您认识吗他手上这镯子,挺特别的浪花纹。
赵瘸子的目光落在照片上,像被烫了一下,猛地缩回去。他低头继续搓麻绳,搓得更快更用力,指关节泛白,发出吱嘎的摩擦声。李银匠……早没了。镯子村里打银器的就他一个,样式都差不多。
可法医说,埋在崖边院子里的那只镯子,和李银匠尸体上残留的金属成分完全吻合。林薇紧盯着他,老陈手上那只,也是李银匠打的
嗒!
一声轻微的敲击声,仿佛来自赵瘸子身后的陶缸。
林薇一惊,循声望去。昏暗的光线下,巨大的陶缸沉默地矗立着,缸壁湿漉漉地反着幽光。是错觉还是……缸里的蟹酱在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