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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穿透雨幕,清晰、固执、冰冷。
她疯狂地跑向村口停着的采访车,雨水模糊了视线。就在她的手终于摸到冰凉的车门把手时,一道刺目的车灯从侧面射来!一辆破旧的皮卡车不知何时停在了旁边,溅起的泥水泼了她一身。
车窗摇下,一张被雨水打湿的脸露出来。是村里开小旅馆的王寡妇,平时总是笑眯眯的。此刻,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笑容,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麻木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她的目光越过林薇,投向暴雨中漆黑一片的崖岸方向,那里是废弃的老屋,是埋着骸骨的院子,是……大海咆哮的方向。
姑娘,王寡妇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异常飘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别问了……有些路,走上去,就回不了头了。她的眼神空洞,仿佛透过林薇在看别的什么。听……它在敲了。又到……‘安抚’的时候了。她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那弧度僵硬得如同石刻,却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诡异平静。它们……**在找家**。
说完,她摇上车窗,皮卡车碾过泥泞,很快消失在暴雨的帷幕之后,只留下两道迅速被雨水冲刷掉的车辙印。
林薇僵在原地,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头发、脸颊流下。她死死攥着车门把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赵瘸子酱缸里的景象,王寡妇那麻木而诡异的话语,还有……
**笃……笃笃……**
那声音,并未因王寡妇的离开而消失。它变得更近了。仿佛……就在她背靠着的这辆采访车的底盘下响起。一声,又一声。不紧不慢,带着一种穿透钢铁和雨幕的冰冷穿透力,执着地叩击着她的灵魂。
她猛地拉开车门,湿透的身体跌进驾驶座,颤抖的手指几次才插进钥匙孔。引擎轰鸣,车轮在泥泞中疯狂打转,终于将车身甩出泥坑,朝着村外唯一的光亮——那象征着现代与安全的镇子方向——仓皇逃去。
雨刮器疯狂地左右摇摆,刮开一片又一片水幕。后视镜里,渔村在暴雨中迅速缩小,变成一片模糊的、被黑暗和涛声吞噬的阴影。但无论车开得多快,无论雨水多么喧嚣,那清晰的、冰冷的敲击声,始终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