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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室门被撞开的巨响中,程越同时听见三种声音:林月喊着7床病人心跳停止,简宁哭着说咖啡馆要打烊了,还有红雨衣小女孩哼唱的童谣:纸鹤飞过三层梦,最真的谎在醒时痛...
当所有声音汇成刺耳的蜂鸣时,程越看见自己的左手正掐着简宁的脖子。她的皮肤下浮现出电子元件般的蓝色纹路,嘴角却带着解脱般的微笑。
继续睡吧。濒死的简宁用咖啡馆老板的声音说,第三重梦里有你想要的真相。
程越在窒息中惊醒,发现自己站在陌生的公寓里。窗外是静止的暴雨,每滴雨中都封着一只微型千纸鹤。墙上的日历显示7月12日,而他的左手无名指上,订婚戒指正慢慢锈蚀成灰。
锈蚀的戒指粉末从程越指间簌簌落下,像猩红色的沙漏在计时。公寓里弥漫着暴雨将至的咸腥,但窗外的雨滴永恒地悬浮在空中,每颗水珠里都囚禁着一只振翅欲飞的蓝千纸鹤。墙上的7月12日日历突然开始疯狂翻页,日期却永远定格在同一天。
该修表了。沙哑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程越猛地转身。阴影里坐着个干瘦老头,膝盖上摊开满是油污的工具箱。他手里拿着林月的护士怀表——蝴蝶纹身表盖上,秒针正卡在12的位置疯狂颤抖。老人脚边堆着咖啡馆老板的铜质挂钟,老张的战地腕表,所有指针都锈死在7:12。
时间死在这里了。修表匠的义眼泛着机械红光,就像那姑娘的心。
程越的视线凝固在客厅中央。那里本应是沙发的位置,此刻矗立着一座大理石墓碑。雨水形状的碑体上,简宁二十岁的照片正在微笑,可两道水痕正从她眼角不断淌下,在碑座积成小小的蓝色水洼。墓志铭是刀刻的泣血文字:
**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