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动力的小猫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略群小说luequn.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这个名字一旦出口,他就像被烫到一样猛地顿住,脸上掠过巨大的痛苦和恐惧,仿佛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诅咒。
更多的时候,是绝望的哀求:跟我说句话…求你了…骂我也好…打我…怎么样都好…别这样…别不理我…
他对着空寂的房间伸出颤抖的手,仿佛想抓住什么,最终却只能徒劳地握紧冰冷的空气。然后,那点可怜的希冀之光,会在他眼中一点点熄灭,被更深、更浓重的、足以吞噬一切的绝望所取代。他会颓然地倒回去,用手臂死死盖住眼睛,身体蜷缩成一团,发出困兽般压抑的呜咽。
我就在他目光聚焦的那个角落,在他哀求的那片虚空之中。看着他因幻觉而燃起希望,又因得不到任何回应而坠入更深的炼狱。灵魂像一个绝缘体,他的痛苦、他的忏悔、他的哀求,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不起我心中一丝涟漪。我甚至懒得去分辨他话语里的真伪,懒得去回想苏晴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一切不堪。那些曾经能在我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的东西,如今都失去了意义。
无谓的挣扎。
我冷漠地注视着他每一次徒劳的期盼和随之而来的崩溃,灵魂的声音平静无波,沈砚,你的眼泪,你的忏悔,你的痛苦…对我而言,都只是噪音。我就在这里,你看不见,也听不到我的沉默。而我,早已吝啬于给予你哪怕一丝一毫的情绪。无论爱,还是恨。
彻底的漠视,才是对他这场盛大自我惩罚最冰冷的注解。
4
转折发生在一个同样沉闷的午后。沈砚似乎终于从酒精的混沌深渊中短暂地爬了出来,或者更确切地说,是被一种更强大的、源于绝望的执念驱使着。他开始翻箱倒柜,像个偏执的盗墓贼,疯狂地搜寻着这栋房子里所有与我有关的、可能残留着我气息的物件。不再是那些摆在明面上的遗照、衣物,而是更深层、更私密的角落。他掀开床垫,撬开锁着的抽屉,甚至开始用颤抖的手,去撕扯那些贴在墙上、早已泛黄的我和他合影的相框背板——仿佛那薄薄的纸板后面,藏着通往我灵魂的密道。
最终,在一个尘封在书房壁柜最深处、早已被遗忘的旧式硬壳行李箱里,他找到了它。一个巴掌大小、封面是褪色星空图案的硬皮日记本。那是我少女时代就有的习惯,后来嫁给他,这个习惯在压抑和失望中时断时续,最终在确诊后彻底沉寂。日记本的锁扣已经有些锈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