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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妈挑剔的目光在他脸上、身上逡巡,像扫描仪在读取二维码。硕士…还行。搞电脑的哦,程序员。
她撇撇嘴,带着一种了然和微妙的轻视,五十万税后那税前不得奔七十了听着还行。房子多大面积小区名字报一下哦,那个盘啊…地段马马虎虎。学区呢划片是哪个小学重点吗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精准地落在阿尔法预设的价值评估点上,却又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穿透性的审视。陈默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放在砧板上的肉,每一寸都被翻来覆去地掂量估价。他艰难地维持着表情,按照阿尔法的提示逐一回答。
学区…是附小分校,市重点。
陈默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发飘。
分校
大妈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那跟本部能一样吗师资、资源差远了！我外孙将来可是要上最好学校的！
她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小伙子,不是阿姨说你,这条件听着光鲜,细究起来…水分也不少。学区不行,就是硬伤！我闺女可是211毕业的,事业单位,铁饭碗！追她的小伙子条件好的多了去了,家里几套房的都有！你这个嘛……
她拖长了尾音,上下打量着陈默,那眼神仿佛在衡量一件即将过季打折的商品,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挑剔和不值这个价的潜台词。
周围的嘈杂声浪似乎瞬间放大了,那些关于年薪、房子、学区、属相的议论如同冰冷的潮水,将陈默彻底淹没。他挺直的脊背微微垮塌了一瞬,那个被阿尔法严格训练的最佳微笑彻底僵死在脸上,比哭还难看。精心准备的价值参数在这个赤裸裸的、以物易物般的婚恋市场上,被撕扯得如此彻底,只剩下冰冷的数字和残酷的换算。他感觉自己像个赤身裸体的小丑,站在舞台中央,承受着无数道评估的目光。那些阿尔法引以为傲的优化成果,在现实的铜墙铁壁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