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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块屏幕,构成了陈默精心构筑的防御工事。他端坐其中,腰背习惯性地挺得笔直,目光深邃而专注,仿佛穿透了屏幕的物理边界,凝视着数据宇宙的某个遥远奇点。他的眉头时常微蹙,形成一个深思熟虑的沟壑。右手边,那只硕大的黑色马克杯永远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半满。杯沿上,一圈浅浅的咖啡渍清晰可见,那是长时间专注工作、无暇续杯的最佳注脚。这杯子,如同他演技的一部分,无声地诉说着一个勤奋者被工作深度裹挟的故事。

时间,在这里被陈默以惊人的精度切割、分配、演绎。早晨九点一刻,他必定会起身去茶水间,步履沉稳,眼神带着一种熬夜后的疲惫与对新一天工作的坚忍。十一点整,他会准时出现在打印机旁,无论是否有东西需要打印。他站在那里,手指无意识地翻动着刚取出的纸张,目光却越过纸张的边缘,不动声色地扫过整个办公区的忙碌景象,如同一位将军在检阅他的士兵。下午两点半,一封精心措辞、充满了烦请、恳请、建议、探讨等谦卑又专业的词汇的邮件,会如同被预设好的钟摆般,精准地投入部门主管的邮箱。邮件内容往往涉及某个早已被遗忘的项目的某个无足轻重的细节,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种此问题萦绕心头,不吐不快的敬业焦虑。

这些动作,精确得像瑞士钟表里的齿轮。它们构成了陈默职场存在感的全部显性表达,是他向这个世界宣告我在工作的唯一方式。在旁人眼中,尤其是那些步履匆匆、眉头紧锁、对着电话低声咆哮的真·社畜眼中,陈默无疑是一个异类。他像一尊被供奉在数据神龛里的佛,周身散发着一种深陷复杂工作不可自拔的宁静光辉。偶尔有同事抱着文件经过他身后,瞥见那三块屏幕上永不停歇的数据流、永远加载的报表和永不关闭的启动界面,总会下意识地放轻脚步,投去混合着敬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的目光。他们生怕一丝多余的声响,就会惊扰了这位沉浸在自己庞大工作宇宙中的大师,导致某个精妙绝伦的模型轰然崩溃。

陈默对此心知肚明。他安然享受着这种被误解的光环,如同披上了一件由他人目光编织而成的隐形斗篷。他在这斗篷下,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自在遨游。一部又一部情节跌宕的网文在手机屏幕上悄然翻过;无数篇深度解析时政或八卦的长文被他无声地咀嚼、吸收;甚至一些需要复杂操作的手机游戏,也在他桌面下那双看似随意搭在膝盖上的手的不动声色的操作下,达成了惊人的成就。他的大脑,如同一个高效运转的超级计算机,在维持着外部那套精密表演程序的同时,内部却在处理着截然不同、丰富多彩的信息流。

然而,再完美的表演,也需要付出代价。这代价并非来自外界的压力,而是源于表演本身那巨大的、持续不断的能量消耗。维持那种全神贯注的表情,需要调动面部肌肉长时间处于一种非自然的紧张状态;挺直的腰背,对抗着地心引力,在无人注意时早已僵硬酸痛;那深邃凝视的眼神,需要意志力不断聚焦,才能掩盖住瞳孔深处因阅读小说或浏览网页而自然流露出的放松或兴奋。他的神经,时刻紧绷着,如同拉满的弓弦,警惕着任何可能窥破这层薄薄伪装的目光。

深夜,当城市陷入沉睡,陈默有时会从并不安稳的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后背。梦中,那封定时邮件鬼使神差地提前发送了出去,内容却赫然是他正在追读的小说章节;或是那三块坚固的屏幕盾牌突然变得透明,他刷手机的每一个动作都暴露在无数同事和老板冰冷嘲弄的目光之下……他猛地坐起,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在黑暗中摸索到枕边的手机,指尖带着微微的颤抖,近乎神经质地确认着邮件定时发送的设置是否万无一失。直到看到屏幕上那个小小的、代表着已设定的绿色图标,他才能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仿佛劫后余生。身体重重地倒回床上,疲惫如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这种深植于骨髓的表演性焦虑,如同附骨之疽,比真正完成一项繁重工作带来的疲惫感更加沉重、更加蚀骨。他有时会对着黑暗的天花板自嘲地想:自己这三年,大概是把所有力气都用在看起来像在工作这件事上了,真正的工作本身,反而成了点缀。

日子就在这种奇异的平衡中滑过。直到那个周一早晨,某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如同电流般提前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茶水间的窃窃私语音量比平时低了许多,却又更加密集。人们交换着眼色,传递着同一个信息:新老板今天正式到任。

陈默端坐在他的堡垒中央,心湖却微微泛起涟漪。他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脊背挺得更直,目光在左边屏幕的数据流上钉得更紧,仿佛要从中挖掘出宇宙的终极奥秘。他微微侧头,眼角余光瞥向斜前方那个属于老张的工位。老张是部门里资历最老的影帝,摸鱼界的活化石,对办公室政治的风向有着近乎野兽般的直觉。

此刻的老张,状态堪称教科书级别。他微微前倾着身体,一只手握着鼠标,在桌面上漫无目的地缓慢移动,仿佛在进行一项极其精密的微调操作。另一只手则支着额头,拇指和食指用力地按压着两侧太阳穴,眉头紧锁成一个深刻的川字,嘴唇抿成一条向下弯曲的弧线。他的整个身体语言都在无声地呐喊: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项目成败的复杂运算正在他的大脑和电脑中同步进行,压力山大,生人勿近!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演绎着压力山大这四个字,那份沉重感几乎要透过空气传导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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