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2/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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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部那个永远风风火火的小王,她的日程表排得比总统还满！每次部门会议发言都慷慨激昂,数据报表做得花团锦簇！你猜怎么着她手里至少一半的项目,去年就被总部砍掉了预算！她所有的‘忙’,都是在表演给空气看！维持她那‘不可或缺’的人设！

还有财务那边,那几个天天加班到深夜的‘劳模’！他们的加班打卡时间,精确得堪比原子钟！可系统日志显示,他们加班时电脑的CPU使用率,低得能养金鱼！他们在干嘛在看剧！在刷短视频！在用公司的电和网,给自己刷加班时长的‘业绩’！

新老板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铁锤,一下下砸在陈默的耳膜上,也砸碎了蒙在他眼前三年的那层厚厚滤镜。随着老板的手指和话语,外面那个他无比熟悉的办公世界,瞬间崩塌、重构！那些他曾经仰望的劳模,那些他以为在真正奋斗的同事,那些行色匆匆的背影,那些深夜亮着的工位灯光……此刻在他眼中,全都扭曲变形,化作了一场盛大而荒诞的集体默剧！

老张那标志性的压力山大姿态,此刻显得如此僵硬和刻意；小王那激情四射的发言,如同对着空气挥舞拳头；财务劳模们深夜工位上亮着的屏幕光芒,像极了墓地里飘荡的鬼火……原来,所有人都戴着面具！所有人都在表演！这整个巨大的办公空间,就是一个精心搭建的舞台,每个人都在卖力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勤奋员工。而他自己,不过是其中演得比较投入、比较用力的一个罢了！

这里,新老板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冰冷而清晰地宣判,他收回手臂,目光重新聚焦在陈默那张因极度震惊而扭曲的脸上,整个公司,上上下下,从你这样的‘资深演员’,到某些中层管理,甚至包括……我上一任那位,他嘴角勾起一丝嘲讽,都心照不宣地在维持这个巨大的谎言！维持这个‘所有人都在忙碌工作’的假象！

他微微俯身,双手撑在陈默面前的桌面上,那张英俊而冷酷的脸逼近,近到陈默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自己那渺小、狼狈、无比可笑的倒影。

我们都在演戏,陈默。新老板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区别只在于,有些人演得轻松,游刃有余；而你,演得太用力了,投入得忘乎所以,甚至忘了这只是一场戏！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完全石化、灵魂出窍般的陈默,脸上最后一丝伪装的温和彻底消失,只剩下纯粹的、掌控一切的冰冷。

现在,告诉我,他微微歪头,眼神如同盯着猎物的毒蛇,这场戏,你还想继续演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