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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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威胁还在脖子上丝丝发凉,老鸨刻毒的目光如同实质的芒刺扎在背上。强烈的求生欲终于压倒了弥漫的窒息感,如同在深水里猛地抓到一根带刺的浮木,扎得手掌生疼,却死死不敢松开。
懂……懂了……
嗓子干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艰难地挤出来,带着撕裂般的痛,……我懂。
眼睛死死盯住妆台角落里那个不起眼的粗布小包裹——那是原主的东西,昨天刚赎出来的几件破家当时一并丢给了她。
老鸨冷哼一声,终于松开了簪子,那冷硬的压迫感离开皮肤的瞬间,我几乎瘫软下去,赶紧用胳膊撑住妆台。她退开两步,抱起双臂,脸上厚实的脂粉也遮不住那份轻蔑与警告,那双浑浊的老眼像是验货般,挑剔地扫视着我这张惨不忍睹的脸。哼,算你识相！给老娘拾掇干净了！丑八怪！
老鸨摇着夸张的步子和扇子消失在门口,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厢房里那股子浓郁甜香依旧盘旋着,像无数细小的钩子试图钻进我紧绷的神经。我扶着梳妆台,冰凉的触感支撑着几乎虚脱的身体,剧烈的心跳撞击着胸腔,似乎要冲破那层薄薄的血肉。
镜子里的那张脸,惨白里透着蜡黄,痘印如瘟疫过后的印记盘踞在眼下和额角,深得仿佛能陷进去。绝望感再次涌上舌尖,但脖子被簪子划过的地方隐隐作痛,像一道耻辱的烙印在无声尖叫。
不,不行！林薇,给我醒醒！想想直播间的三秒极速上妆教程！想想那些能换头的神仙遮瑕！
指甲深深抠进粗布包裹的边缘,嘶啦一声,包裹应声而开,露出里面几件半旧的粗布衣裙,几根廉价的银簪……底层压着几个用软木塞封得严严实实的粗糙小陶罐。像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我几乎是扑过去,抓起那几个带着体温的罐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