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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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红尘仰头望他，晨光从窗棂涌入，在师尊清隽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鼻梁高挺，唇色偏淡，此刻正微微抿着，带着关切。他忽然觉得喉间发紧，轻声道：“话虽如此，我还是会注意分寸的，师尊。毕竟都是同门，不必伤了和气。”

沐清枫望着他懂事的模样，忽然晃了神。眼前的少年眉眼清澈，笑起来有浅浅的梨涡，乖巧得让人心疼。这模样，竟与多年前的云澈有几分重叠——那时的云澈，也是这般事事替他人着想，最终却落得那般下场。

他想起黑风秘境那一日，漫天符咒如暴雨般落下，云澈被各派修士围追堵截，浑身是血，却仍望着他的方向，眼中满是绝望与质问。最后，那孩子以为是自己故意将他引入死局，在漫天火光中选择自爆，血雾溅在他的道袍上，滚烫的温度仿佛至今仍烙印在肌肤上。

“师尊？”段红尘见他走神，轻轻唤了一声。

沐清枫猛地回神，双手捧住段红尘的脸，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细腻的肌肤，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若是有人欺负你，为师又不在身边……”他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后怕，有愧疚，还有深切的担忧，“就不要这么懂事了，好不好？”

那双总是清冷如寒潭的眸子，此刻盛满了担忧与哀求，像个害怕失去珍宝的孩子。段红尘心头一震，那些被刻意压抑的情愫如潮水般涌来，撞得他心口发疼。他望着师尊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最终只化作一声低低的“好”。

沐清枫见他答应，明显松了口气，拉过他的手，轻轻贴在自己脸颊上。微凉的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带着一丝战栗的触感，段红尘呼吸一滞，脸颊“腾”地红了，像泼了胭脂，连耳根都染上粉色。他分不清这亲昵是师尊对徒弟的疼惜，还是别的什么，心跳如擂鼓，试探着唤了声：“师尊？”

“就算你伤了人，为师也会护着你，绝不会再犹豫。”沐清枫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近乎誓言的郑重，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这一次，为师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段红尘心底掠过一丝冷笑。他怎会忘记，当年云澈师兄自爆前，也曾听过类似的承诺。可真到了生死关头，这位看似温润的师尊，终究还是选择了所谓的宗门大义。但他面上依旧温顺，弯起唇角，露出浅浅的梨涡：“那就多谢师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