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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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它了。
我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疼。走到巨大的镜前,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眼神惊恐。我撕开丝绒盒子上缠绕的黑色丝带,打开盒盖。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口红。
它的质感瞬间攫住了我的呼吸。外壳是冰冷的金属,沉甸甸的,握在手里像一块刚从冰河里捞出的黑曜石,寒意直透骨髓。那黑色深邃得仿佛能吸走所有的光,上面没有任何Logo,没有任何花纹,只有一种磨砂的、哑光的纯粹,光滑得让人心头发毛。
我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轻轻旋开金属的底座。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声响。内芯缓缓旋出。
灯光下,那膏体的颜色暴露无遗。不是广告里常见的艳红或粉嫩,而是一种极其浓郁、极其暗沉的……血红色。仿佛凝固了千年的血痂,又像是刚刚从动脉里喷涌出的、还带着生命余温的热血。它红得发黑,红得妖异,在浴室惨白的顶灯照射下,竟隐隐流转着一层暗哑的、非自然的微光,如同某种活物的皮肤在缓慢呼吸。
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猛地钻进鼻腔。不是普通口红的工业香精味,而是一种……腥甜的铁锈味！浓烈得化不开,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猛地捅进了我的嗅觉神经,瞬间盖过了浴室里原本那股甜腻的香气,霸道地宣告着它的存在。这铁锈味里,还诡异地夹杂着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捕捉的……腐败的甜腻,如同盛夏阳光下开始腐烂的浆果。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