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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阿史那元启靠墙坐着,脸色煞白,左胳膊拿破布条吊着,血浸透了。他见我来,灰眸眯了眯,嘴角扯出个笑：周若璃,你还真敢来。
我蹲他跟前,匕首贴他脖子：钥匙我送了,事儿你办砸了
他抬下巴,示意我看地上——那铜钥匙断成两截,旁边躺着个黑衣人,脖子扭成诡异角度,脸朝下,雪里一滩黑血。
赵珩的人,阿史那哑着嗓子,昨儿半夜摸我落脚点,钥匙被抢,我抢回来,弄死俩,跑一个。
我盯着那尸体,心里咯噔一下。钥匙断就断了,可赵珩知道是我给的,麻烦大了。我舔舔干裂的嘴唇：你能走吗
他试着站起来,晃两下又坐回去,苦笑：胳膊折了,腿也挨了一刀,走不动。
我骂了句脏话,左右看看,破庙后头有辆破板车,轱辘掉一个。我拖过来,把阿史那架上去,他沉得跟死猪似的,压得我胳膊快断了。
去哪儿他问。
出城,先找个郎中,把你这破身子缝缝。我喘着粗气,把踏雪牵过来,让板车套马缰上。踏雪不乐意,拿蹄子刨地,我拍它脖子：乖,拉个死人,回头给你吃豆子。
雪又开始下,我跟踏雪一前一后,深一脚浅一脚往城外走。阿史那躺板车上,脸色越来越白,嘴唇都紫了。我隔一会儿探他鼻息,生怕他真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