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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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是边缘,薄薄的一层,像覆了层朦胧的琉璃。紧接着,冰层如同被无形之手驱赶着,发出细微却令人牙酸的咔咔声,急速向潭心蔓延。不过几个呼吸,整个寒潭彻底凝固,寒气森森,白雾弥漫,将潭边几株千年古松都染上了凄厉的霜色。
看守禁地的老道惊得手中拂尘都掉了,浑浊的老眼瞪得溜圆,直勾勾盯着那口冰封的寒潭,嘴里哆嗦着反复念叨：寒潭冰封……寒潭冰封了！这、这是……他猛地抬头,目光惊恐地投向宗门深处那片被阵法笼罩的、灵气最为充裕的核心区域,无情道……是有人引动了绝情绝性的本源寒气！是哪个不要命的弟子！
玄天宗上下,一时间人心浮动,无数道惊疑不定的神识扫向禁地方向。那彻骨的寒意,仿佛顺着空气,无声无息地渗入了每个人的骨髓里。
而这一切的源头,仅仅始于三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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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云梦泽秘境入口。
空气粘稠得如同化不开的浓胶,混合着沼泽深处腐烂植被特有的腥甜气息,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肺腑上。浓得化不开的瘴雾在低矮的灌木丛和林间肆意流淌,将本就昏暗的光线切割得更加破碎、扭曲。远处,隐隐传来不知名凶兽沉闷的低吼,伴随着利爪撕扯腐肉的黏腻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数十道身影聚在入口处一方稍显干燥的乱石滩上,衣袂被腥风卷动,猎猎作响。气氛却比这沼泽的空气更加凝滞、沉闷,无形的张力绷紧到了极致,仿佛只需一颗火星,便能轰然引爆。
我,林晚,就站在这风暴的中心点。
后背的伤口在每一次呼吸时都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黏腻温热的液体正缓慢地浸透粗糙的布料,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令人作呕的冰凉。那是被一头潜伏在泥沼中的铁背鳄尾扫留下的。那畜生力大无穷,布满骨刺的尾巴带着破空之声抽来,若非我仓促间侧身避开了要害,此刻恐怕已是一滩烂泥。饶是如此,那一击也几乎抽散了我的护体灵力,震伤了肺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