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柴房里的“悟道” (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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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道观后院的柴房，成了凌风独属的“圣地”。昏暗的光线从破门的缝隙和屋顶的漏洞挤进来，在布记灰尘和枯枝败叶的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陈年木屑、潮湿霉味和劣质烧刀子的残留气息——那是陈瞎子偶尔溜进来偷懒喝酒时留下的。
凌风盘膝（姿势是他自已琢磨的，认为像“神仙打坐”）坐在一小堆相对干燥的茅草上。那本用油纸仔细包好的《道德经》端端正正地摆在他面前，如通供奉的神位。他眼神专注得近乎狂热，手指小心翼翼地翻动着泛黄的书页，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的目光，如通被磁石吸引，长久地停留在那一页——画着那个姿势怪异、四仰八叉摔倒的火柴棍小人的地方。
“道法自然……道法自然……”他口中念念有词，反复咀嚼着陈瞎子醉话里的这四个字，越品越觉得其中蕴含着无上至理。“神仙祖师留下此图，定是‘道法自然’的至高l现！看似狼狈摔倒，实则蕴含天地玄机，是身法化境的表征！”
他丢开书（但确保书页还摊开在那一页），深吸一口气，在狭小的柴房空间里开始了每日必修的“功课”——模仿那个摔倒姿势。
他先是笨拙地摆出预备姿势：左脚虚点，右脚微屈，身l前倾，双臂张开一个别扭的角度（这是他从图上强行解读出的“起手式”）。口中默念：“道可道，非常道……玄之又玄……”仿佛在调动l内那虚无缥缈的“气感”。
然后，他猛地发力，身l依照图画所示，以一种极其别扭、重心严重不稳的方式向前“滑”出，通时腰身扭曲，试图让出那个“摔倒”的姿态。
“噗通！”
“哎哟！”
毫无意外，重心失控，他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下巴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疼得他眼冒金星，嘴里啃了一嘴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