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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字。一个瘦骨嶙峋的妇人正用破布擦拭箭簇,见他们钻出排水口,手里的布
“啪”
地掉在地上。“是……
是江南来的匠师?”
妇人声音发颤,露出缺了三颗牙的牙床,“张将军说你们会带麦饼来……”鲁尔忙从怀里掏出用油纸包的干粮,妇人却没接,转身往城楼下跑:“我去报信!将军在城楼等你们三天了!”登上城楼时,裴琰才看清睢阳的真容。街道上到处是啃草根的百姓,他们把最后一粒粮省给了守城士兵;军械坊的炉火昏昏欲睡,老工匠们正用断刀打磨箭头,火星落在满地的血污里,像濒死的萤火。“你们可来了。”
张巡从箭垛后转过身,甲胄上的裂缝里嵌着干涸的血渍,他手里的枪杆磨得发亮,却在看到机关鸟时忽然红了眼眶,“元老先生的手艺,还是这么巧。”元老爷子的机关鸟扑棱棱飞向帅旗,鸟喙里坠下的密信飘落在张巡脚边。将军捡起信笺,指尖在
“城楼木榫已朽”
字样上反复摩挲:“昨夜西角楼塌了半间,压死三个士兵……”裴琰跟着他查看城防。西角楼的梁柱果然歪成了四十五度,木榫处裂着狰狞的口子,露出被虫蛀空的芯。“得用铁箍加固,”
他敲了敲梁柱,声音发闷,“还要把松动的城砖换成青石,否则叛军撞门时会整片塌。”走到箭簇库时,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库存的箭杆多是百姓捐的竹竿,梢头发脆,稍一用力就断成两截。阿青拿起一支箭掂量:“括苍山的苦竹更坚韧,可惜没带来……”“咱们有这个。”